女神,你咋还不上天呢?
莫林的大光头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虽然周围人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再这么闪亮下去就难说了......
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他!我立刻反应过来,冲过去拉开车门又把他塞进出租车里。说实话,以我的体格和速度能办到这点一定是当时被超人附体了。
出租司机吓了一跳,扭头骂道:“你们这是打劫还是打架?要打出去打!”
我看莫林没什么过激反应也没喊缴枪不杀就放下心来,然后又狐疑的在他脸上摸了两把……唔,可以肯定不是面具,就是他本人,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机表情复杂:“你们原来是......咳,闹别扭了?”
“您可别误会,这是我叔,脑子不太好使......”估计这师傅不看电视,所以也没认出莫林。
我往窗外望了望,好像没引来什么注意,擦了把汗问司机:“他是从哪儿上的车?一个人来的吗?”
司机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迟疑道:“鸭子街,一个男的让他上的车,给了二百让直接送到这儿......”
这是谁跟老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玩笑?!我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有,浑身上下都是特征!”司机一拍大腿,“他左眼角有颗红痣,眼神跟狐狸精似的,又在鸭子街那地方,我他妈还以为是个二椅子呢!”
啧,这种妖孽我八成是没见过,要是见过肯定多少会在心里留下点阴影。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给那个陌生号回拨,但对方一直忙音,我试了两遍只好作罢,转而给薛慕华打电话:“喂,薛老?”
“小黄啊,有什么事啊?”老头儿听上去倒是一派平静,心如古井波澜不兴,神若磐石风云不变,就跟在山洞里修炼百年刚出关的那种高人一个装逼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压着火低声问道:“莫林怎么跑到喜来日这儿来了?!你们侠客盟怎么看的人啊?”
手机那边传来“咣当”一声,老头儿跟失心疯一样吼道:“你说什么?莫林不在总部?!”
“靠之,你们老巢不会让人端了吧?!”我鄙视道,这他妈还民间第一组织呢!早知道还不如把莫林交给朝阳大妈托管,哪怕雇俩城管也比他们靠谱。
“你等等,先稳住现玚,我去问问那边什么情况。”他说着急匆匆挂了电话。
我心里骂了侠客盟八代祖宗,这薛慕华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场合?要真是千八百人疯起来谁能稳得住?!老子宁可去吻猪!
司机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催道:“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啊?我这不是咖啡馆......”
我掏出一张毛爷爷堵上他的嘴:“先让我唠十块钱的。”
“得,今儿净遇上款爷了......”司机乐了,开玩笑道:“抓紧点啊,我这起步就八块......”
薛慕华没一会儿回了电话,语气略带严肃:“不好意思啊小黄,确实出事了,总部大楼突然着火,有人趁乱带走了莫林。”
“着火?有恐怖分子冲你们楼顶扔飞机?”
“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人为纵火在内部引发了一起小骚乱,不然早就上新闻了。你和莫林在哪儿呢?”
“喜来日酒店门口......的出租车里。”
“他怎么过去找你的?”
“有一个男的在鸭子街送他上了出租车,”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盟里有没有一个左眼角有红痣,眼神像狐狸精的二椅子?”会不会是他们的东方不败兄......姐呢?
“鸭子街二椅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薛慕华也有点错乱了,“我们马上派人接应你!”
“先别介,一切等募捐结束再说!你先让一精院那里的人切断现场转播,万一被这里的人认出来,这两个莫林谁说得清啊?!”
挂了电话,我跟司机说道:“师傅,咱们往前开开,到那个眼镜店停一下。”
这家小店叫博起,我真不知道这名字和卖眼镜的有啥关系,估计只是店主内心对生活的某种向往吧。
走进去发现里面铺面不大,沿着墙摆了三条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眼镜,墙上挂着视力表和各种眼镜厂商的海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伙儿正趴在柜台上打着呼噜。
我敲敲台面,对方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有点像沈靖兵失散多年的兄弟。
“您要买点什么?”他站起来笑着问我。
“你们这儿有没有墨镜?镜片比较大的那种。”
“有,青光眼和盲人专用的都有......您是要多大的?”
“不,眼睛没毛病,普通人戴的遮阳镜就行。最好能把脸全遮上......”
对方了然于心:“哟,这是毁容了吧......这款是我们最大号的了。”
我一瞅他手里的玩意儿就被雷到了。那是一架类似雷迪嘎嘎戴的方框墨镜,边缘全涂了层深红,绝对烈焰妖姬的路线。这要是让莫林戴上了……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抽着嘴角问店员:“你这是女款吧?”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是为女朋友挑的呢。”
怎么说话呢这是?六儿那样虽然和毁容差不多吧,但他凭啥就认为毁容的是我女友啊?!
不过他没当我是给自己挑的也算给面子了……
小伙子跟变魔术一样赶紧掏出个绿框的男款,我握着两根青翠欲滴的塑料镜腿儿,走到镜子前往脸上戴了戴......嗯,果然惨不忍睹。
虽然这副绿墨镜蠢得难以直视,但确实是这里面镜片最大的一款,戴上去基本就没脸一说了。
由于时间紧迫我破天荒的没有讨价还价,装在眼镜盒里就往外走,然后无意间看到窗台上有一顶草帽。
“这帽子卖吗?”我问他。
对方愕然的看着我:“您要买那个帽子?”
“嗯,多少钱?”
“那是我在路边捡的,昨天绿植死了一棵,屋子里没什么绿色就把它摆那儿了。”
“我不关心它的出身背景成长历史,我就问多少钱?”
“您看着给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小伙子还挺实在,就是有点缺心眼。我临出门的时候提醒他:“你这店名有空改改吧,听着不大好......”
对方先是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将门口的灯箱点亮。我才看清原来是“博视起|点”,“视”和“点”字的贴纸掉了......
拿着眼镜盒与花了五块钱的绿草帽,我坐进车里就给莫林扣上了。
司机对着后视镜碎碎念:“这得多大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