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闻言不禁笑了,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小茶罐,无奈地说道“:没办法,这龙园胜雪的制造实在是太过繁杂,而且茶叶选择的极其苛刻,制作不了更多的茶叶,产量没有一斤。”
“是啊,好东西向来是难以获得。”钱勇长长叹息一声,看来以后自己有得苦恼了。
令钱勇没想到的是,他苦恼的日子还在后边呢,回到国内,家中立时高朋满座,慕名龙园胜雪的故旧更是络绎不绝,让钱勇一段时间里将自己的茶叶罐捂得紧紧的,甚至有闭门谢客的冲动。
云涛阵阵,青冥浩荡,霞光普照,好景、好茶,近在眼前,钱勇暂时忘记了苦恼之事,双目精光闪烁,一直盯着曾巩手中的紫砂壶,总想着多分润一点儿茶水,心中的宁静致远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三泡之后,茶水的幽香早已了无痕迹,一直被他忽视的紫砂壶初露峥嵘,钱勇终于发现了它原本的光彩。
供春壶?
供春壶造型古朴精工,温雅天然,质纯薄坚实。负有盛名。供春之壶,胜于金玉。周澍《台阳百咏》:“最重供春小壶,一具用数十年,则值金一笏。“传世的供春壶极少。1923年,储南强在苏州搜集到一把供春壶,壶把的款识“供春“二字,缺盖,后由裴石民配做。供春壶以银杏树瘿作壶身花纹,造型别致,紫砂色。现藏北京历史博物馆。
钱勇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壶身,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古朴厚重的包浆承载了历史的沧桑变化,大开门的物件,大巧不工,温雅淡然,几百年的传承,这把供春壶光华内敛,却更加的温润自然。
“小曾,这是一把供春壶?”钱勇惊讶地问道。
倒不是钱勇小瞧曾巩,能得到别墅客厅内的巨大屏风已经可以大呼幸运了,可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用一把价值连城的供春壶,作为喝茶的器具,让人无法不惊讶。
“嗯。”曾巩点点头,然后说道。
“这是我一次在逛利文斯顿的车库摊位的时候见到的,顺手就买了下来。”
说到这里,曾巩也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五美元买到了真正的供春壶,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运气了。
钱勇闻言也不得不感叹,不过他更多的是被曾巩的奢侈震惊,不仅仅是供春壶,四只茶盅更是陈鸣远制作,绘有梅兰竹菊四君子。
“小曾,这陈鸣远制作的紫砂茶盅不会也是一起的吧。”钱勇弱弱地问了一句,可怎么听都有种酸酸的感觉。
“钱伯伯,您说得没错,它们加在一起是五美元。”曾巩认真地点点头。
“五美元?”钱勇错愕地望着曾巩,就是现在普通的紫砂器也不止五美元吧,钱勇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可能是当年八国联军在中国扫荡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吧,家里人没有识货的,明珠暗投,机缘巧合之下保存了下来,卖家不识货,所以才便宜了我。”曾巩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