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醉仙楼,醉仙楼的大门已经敞开。
随着日上三竿,平康坊内街路上的身影,越来越多。
“渠荷,啥时候回来的?”
张顿和胡广走入酒楼,就看到胡渠荷面无表情的站在柜台后,手里扒拉着算盘,讶然道。
胡渠荷抬起头,瞅了一眼询问自己的老爹,又看了看张顿,反问道:“爹爹,你跟先生大清早出去干什么了?”
“出去溜达溜达。”胡广轻咳了一声。
“出去溜达?”
胡渠荷哼了一声道:“然后就溜达到了青楼?”
胡广神色一怔,“谁说的?这不是造谣吗?”
胡渠荷冷笑了一声道:“平康坊这会儿还在传呢,说先生一大清早就跑去藏花阁,要为藏花阁的头牌清倌人赎身,这也是空穴来风?”
说完,胡渠荷气不过,白皙小手重重拍在桌上,不忿道:“爹爹,你怎么能带先生去那种地方!”
胡广:“???”
这是我带的吗?胡广急了,这是你家夫子带我去的啊!
我是那种经常去青楼的人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张顿,张顿却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胡渠荷愤然道:“先生昨天才为杨小娘子赎身,平康坊里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着先生,说先生的开国县伯,就是青楼伯,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等风声消下去再说。”
“你倒好,又带他去藏花阁,还要给那头牌清倌人赎身,这不是在害先生吗?”
“你等等!”胡广叫道:“我可没带张老弟去藏花阁啊!”
“你还狡辩!”胡渠荷气恼道:“不是你带去的,难道是先生自己去的?”
胡广没好气道:“腿长在他身上,他怎么就不能自己去了?”
胡渠荷看了一眼张顿,见他抬着下巴看着头顶,又看了看胡广,咬牙道:“爹爹,那女儿问你,关于藏花阁郁小娘子的事,先生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问的啊。”胡广下意识说了一声,旋即感觉不对劲,看着胡渠荷冲着自己冷笑,睁大眼睛道:“闺女,你是觉得为父不跟他说,他就不会去?”
胡渠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
胡广无语的看着她,你把你先生当成什么人了,就是我不说,他就能不去了?
“渠荷,你误会了。”胡广摆了摆手,道:“张老弟去藏花阁,不是给郁小娘子赎身,是过去请她帮忙。”
“帮什么忙?”
“就是……”听到女儿询问,胡广额了一声,看向了张顿,见他还抬着下巴看着头顶,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张老弟,问你话呢,你去请郁小娘子帮什么忙?”
张顿缓缓收起下巴,轻咳了一声道:“说了白说,这不是人家没同意吗?”
见女儿脸色愈发不善,胡广急了,“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揣着干什么啊?”
“好吧……”
张顿见二人目光盯视着自己,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我是这样打算的,先将对面的店开张。”
对面的商铺,原本开的是鼎盛楼,现在已经人去楼空。
而且,自从跟五姓七望斗法以后,太原王氏的家主为了赔罪,将醉仙楼对面的商铺,送给了他。
胡渠荷眯着眼眸道:“先生,你要开一家酒楼?”
张顿摇头,“不是。”
胡渠荷又问道:“你不会是想开一座青楼吧,然后让杨小娘子帮你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