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被什么事给拌着了,导致他们没办法过来?
张顿越想越不明白。
又过去一个多时辰,伴随着一道哈欠声,长孙无忌缓缓睁开了眼睛,舒展了几下手臂。
“老夫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说着,长孙无忌瞅了一眼张顿,问道:“张少尹,什么时辰了?”
张顿正襟危坐,闷声道:“刚午时。”
“嗯?”长孙无忌楞了一下,只以为听错了,忍不住问道:“什么时辰?”
张顿耐心道。“午时了。”
长孙无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带着一抹恼怒道:“张顿,老夫不是跟你说,他们来了叫醒老夫吗?他们都已经走了?”
张顿哭笑不得道:“他们就没来。”
“……”
长孙无忌睁大眼睛道:“什么叫没来?”
说完,他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政事堂,难以置信道:“你别告诉老夫,今天政事堂,就来了咱们两个?”
张顿点头道:“对,下官就是这个意思。”
长孙无忌沉默了几秒,忽然扬起手掌,猛地拍在桌案上,怒声道:“混账东西!”
“这帮人,拿老夫当猴耍呢?”
“他们今日不来,不会提前派人说一声?早知如此,老夫今日就不来了!”
张顿在这两个多时辰里,早就想明白了,看着长孙无忌,语气幽幽道:“长孙尚书,你还没看明白么,他们就是拿我们当猴耍。”
“不可能!”长孙无忌板着脸道:“若说他们拿你当猴耍,老夫能想得通,你得罪过他们,但老夫没有啊!”
“他们给你一个难堪,理所当然!”
“但不该连带着老夫!”
长孙无忌不忿道:“老夫是无辜的!”
“……”
张顿沉吟了几秒道:“长孙尚书,赎铜之事,是你上的奏折。”
长孙无忌:“???”
张顿继续说道:“追缴欠款,也有你一份,所以说,你并不冤枉。”
长孙无忌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找不出话,嘴角抽搐了几下,站起身怒声道:“罢了,谁让老夫跟你扯上关系!”
你自己倒霉,跟我关系大么?张顿干笑了一声,岔开话题,问道:“长孙尚书,现在咱们干什么?”
“回家!”
长孙无忌板着脸站起身,道:“人都没来齐,难道你想咱们两个议事?你知道要议事什么?”
“明白了。”
张顿点头,站起身拱手道:“那下官告辞了。”
说罢,他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无忌扶着额头,一阵无语。
很快,他也离开政事堂,朝着御史台的方向而去。
————
“卑职见过张少尹!”
“见过张少尹。”
京兆府,张顿刚一来,府内的官吏们,便纷纷冲着他恭敬拱手。
张顿笑着一一点头回应。
不得不说,京兆府府衙和万年县县衙的氛围不一样。
万年县县衙,顶头官吏就是万年令,下面还有一个县丞,一个县尉。
因为舒蝶之死案,县丞和县令都躲着不敢出来。
能在县衙看到的人,就只有杨班头,和那八十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