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愤然道:“他们奈何不了你,但能奈何咱们醉仙楼啊。”
“你去了没多久,人家五姓七望就联系京兆府,派来了不良帅和不良人,醉仙楼差点关门!”
“这不没关门么。”张顿指了指敞开的醉仙楼大门说道。
胡广心有余悸道:“这也多亏你老丈人啊,你老丈人真有本事,竟能请得动尚书、侍郎、郎中,有他们在,不良帅和不良人才不敢把咱醉仙楼怎么样。”
“但是,你看看咱们醉仙楼。”
胡广指了指空荡荡的大堂内,对张顿苦笑着道:“虽说咱醉仙楼没关门,可也和关门差不多,闹了这么个事,都没人敢来吃饭。”
“没人不要紧,”张顿安慰道:“赶明儿个咱们醉仙楼做个活动,保证人来的更多。”
闻言,胡广眼眸一亮,一把抓住张顿的胳膊,激动道:“老兄就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张老弟,你还没吃饭吧,我让王蒙跟刘良给你做点吃的。”
胡广投给王蒙、刘良一个眼神,让他们赶快去后厨。
没过多久,三菜一汤外加一窝米饭。
张顿摸了摸肚子,也觉得有些饿,干脆直接把胡广还有王蒙、刘良叫到一起,围着几案坐下来,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了起来。
“对了张老弟,”胡广忽然想到什么,放下筷子,一脸肃然的望着张顿道:“明天我女儿就来了。”
张顿捧着盛满米饭的小碗正吃着,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顿,愕然道:“这么快?”
胡广叹了口气道:“她本来就在长安城住着,能不快吗?”
“就是我这个女儿啊,她看不起他爹,虽说她住在长安城,离醉仙楼不远,但自打我来平康坊开了醉仙楼,就没见过她来一次。”
张顿摇头道:“要是看不起你,你女儿也不会接到你书信,这么快就赶来,说到底你女儿心里还是有你这个爹的。”
胡广挠了挠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张顿忍俊不禁道:“更何况,你现在不一样,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胡广,你现在是醉仙楼胡广!”
“没区别嘛!”胡广嘟囔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浓厚,“张老弟,老兄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张顿好奇道:“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胡广脸庞上写满认真道:“你放心,这个忙绝不会让你为难。”
说的好像有什么事能为难我一样,张顿莞尔看着他道:“只要不犯法的事,我答应你。”
胡广眼眶湿润了,一边为张顿倒酒,一边擦着眼角,声音更咽道:“我胡广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个老弟,值了!”
“你看着点倒酒啊,别撒了。”张顿提醒道。
“撒不了,我押着劲呢。”胡广更咽道。
王蒙、刘良坐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低着头肩膀一阵耸动。
张顿哭笑不得看着胡广,你会的倒是挺多啊。
翌日清晨,长安城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崇贤坊,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停靠在紧闭的坊市门口。
车厢之中,一位肤色白皙、五官精致,梳着螺髻的十六岁女子,闭目养神,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