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本是心头肉(2 / 2)

画符天师 地狱书生1号 1944 字 2022-09-30

“她是幻冰宫的人。”徐春叹了口气,道。

卫铳举起的长矛微微一颤,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纵然他一向自称野修,不受所谓的宗门拘束,但对于阴阳界赫赫有名的幻冰宫,还是十分忌惮的。

这是一个完全由女人建立的宗门,身在冰雪之山。

大宫主乃九境巅峰大修士,一身法力登峰造极,通天彻地。

其余还有二宫主,三宫主,四宫主,五宫主,六宫主,七宫主,八宫主……除了八宫主修为只有六境外,其余宫主皆是到达了七境以上,二宫主更是八境巅峰,距离天玄只差一步之遥。

这等势力,不要说他一方河神,哪怕是昔年的三大宗,也万万不敢得罪。

“你是哪一位宫主?”卫铳沉声道。

“第四位。”白衣女子微笑道。

唉。

勇猛无匹的大统帅,终是叹了口气,一张锐利的眼神,透露着几分不甘和无奈,缓缓放下长矛,说道:“真是想不到,这次寻缘大会,连幻冰宫的人都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一位四宫主……行吧,本帅确实得罪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卫铳在人面前示弱,心中那叫一个震撼加惊喜。

陈瑶果然没骗我……这女子,是真的大神仙啊!

姐姐露出茫然之色,望着白衣女子,显然想不通这尊大菩萨是我从哪里请过来的。

陈瑶笑吟吟地坐在沙发上,心情大好。

毕竟还有事情没做,能不死,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而徐春则是长舒一口气,心想这位水神兄弟倒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白痴,原来他也有怕的人嘛。

不过也这难怪,对方毕竟是那个地方来的高层,试问整个阴阳界,有几人能不怕?

论单挑,水神兄弟未必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但论背景,那就真的差太远了。

不过,两人真打起来,水神也只是在这一方福地占据优势,因为此镇无法动用法宝的缘故,出了福地,就凭幻冰宫的大手笔,白衣女子各种逆天法宝尽出,试问这谁顶得住啊?

“河神大人见谅,我本无心夺人所爱,但既然这位姑娘不喜欢你,强求下来的幸福也是不幸福的。”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心中实则了然,这活了几百年的河神与人结婚,又怎会在意幸福?

自然,是为了那极为罕见的玄冰之体。

“这件礼物,请河神大人笑纳,作为小女子赔罪之礼。”

白衣女子扬起手,再次激起一片水珠。

这一次卫铳终于没再“不识好歹”,伸手接过水珠,微微一怔,点头道:“多谢了。”

本来一肚子郁气的河神,再看到水珠里的物件后,脸色多少有些阴天转晴,再次谢过。

这一下徐春倒是有些好奇了,白衣女子到底送了什么宝贝,能让卫铳这位“土豪”都产生兴趣?

卫铳看了身旁的“新娘”丁玲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我终究无缘。”

说罢,转身离去。

“我也告辞了。”

徐春笑吟吟地抱了抱拳,自然也不敢久留。

现在连幻冰宫的人都出面保丁家了,他区区一个六境水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为难这对姐弟,甚至以后见到,不说恭恭敬敬,起码也得同辈相交了。

这或许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等徐春和卫铳走后,一头雾水的姐姐,这才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珊珊道谢。

白衣女子望着姐姐,神色温婉,微笑不语。

我心中感慨,大神仙就是大神仙,不像之前那些个遇到姐姐的谪仙人,一个个眼神炽热,就像豺狼似的,恨不得把姐姐给吞掉才好。

而眼前这位仙女姐姐,明显就淡定多了。

这他娘的才叫仙人嘛……

我虽然不知道幻冰宫是啥,但从徐春和卫铳的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很厉害的地方,这对姐姐来说,可是一桩大机缘。

想到这,我笑呵呵道:“姐,你和这位仙女姐姐先聊着,我出去买根烟。”

“你什么学会抽烟了?”姐姐疑惑道。

没给姐姐追问的机会,我已是和心照不宣的陈瑶一起,走出了房门。

屋外,我看向手持竹竿,双手负后的少女,笑道:“陈姑娘,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陈瑶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丁玲姐是玄冰之体,不知道多少宗门抢着要呢,我就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苗子,被卫铳糟蹋了多可惜。”

“那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指点迷津,我哪知道那位仙女姐姐这么厉害。”我笑道。

陈瑶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没等多久,店铺的门就开了,白衣女子对我招了招手,说:“进来吧。”

我心想这么快?连忙进去。

只见姐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脸上虽有喜色,但也带着几分忧愁。

白衣女子笑道:“我已经和你姐姐说过了,明天,她就随我出发,前往幻冰宫。”

我愣了愣,说:“这么快?”

“越快越好,因为幻冰宫的入门仪式已经开始了,早点去,会获得不少福缘,对你姐姐也有好处。”白衣女子道。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姐姐,有些怅然若失。

“我去一下二楼。”

姐姐低声说道,拿出三根香,和一张符箓,往二楼走去。

二楼,昏暗的房间。

姐姐走到母亲床前,屈膝跪下,将三炷香点燃,念动咒语。

然而,

过了许久,母亲的魂依旧没有出来……

而地上的香,也悄然熄灭。

姐姐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苦涩道:“妈,我都要走了,你还不愿意出来见我一面吗?”

她不死心,又等了许久,见母亲依旧没有出来的念头,这才黯然离去。

半晌后,房内一缕白烟,寥寥升起,凝聚出一个妇人的模样,悠悠浮现。

妇人老泪纵横,满脸不舍。

本是心头肉,又岂会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