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与鸿胪寺一向是合作良好, 鸿胪寺有些檄文或者悼文祝词什么的都是翰林院代笔的。柏学士与鸿胪寺卿也是老相识了, 还颇有几分交情。
他疑惑的看了卓承淮一眼, 只见卓承淮朝他眨眨眼睛一副保密的样子,咽下了到了嘴边的疑问,带着他去寻了鸿胪寺卿。鸿胪寺卿陶喻可万没想到当朝第一红人卓承淮能主动来寻他,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拱手道:“卓侍读有何事?”
卓承淮忙回礼道:“陶寺卿客气了, 下官有些事情想请教寺卿, 不知下了朝后可否与寺卿同去鸿胪寺一遭?”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 多少人想接近卓承淮却没有门路, 这卓承淮竟然主动要与他一同去鸿胪寺?陶喻自是应下, 二人约好下朝再见, 就各自回去站好等着上朝。
下了朝了德保的干孙子如往日一般招呼卓承淮道:“卓侍读与奴才先去偏厅稍等片刻,陛下批阅完奏折再与陛下讲书。”宣政帝每日批阅奏折怎么也得两个来时辰,这段时间其实卓承淮是应当回翰林院当值或者去做他自己的事情的, 但是每回他都在德保的招呼下在偏厅看书等着宣政帝的召唤。
今日卓承淮塞过去一个红包小声道:“还请公公与德公公说一声,今日下官有些私事,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就回来, 定不耽搁与陛下讲书。”这小一年了卓承淮还是头一回有私事,小太监捏了捏红包笑着退下,扭头便去寻了德保。
卓承淮匆匆出了宫门就看到陶喻等在门口, 他也不客气, 直接上了陶喻的马车, 二人寒暄几句马车出发之后, 卓承淮才露出了他在长辈面前一贯的腼腆笑容道:“陶寺卿对手下的人了解的可多?”
陶喻眉头一皱,看着卓承淮真诚的笑脸,迟疑的点点头:“我们鸿胪寺平日也没什么事情,大家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卓侍读这是?”卓承淮心里一喜,小声对陶喻道:“下官对司宾署丞华大人的才学仰慕已久,不知陶寺卿可否做个中人介绍我与他认识?”
陶喻一听竟然是奔着华知行来的,大为惊讶,华知行平日里闷头自己看书,压根也不出去阿谀应酬的,卓承淮怎么知道了他?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的学问?别说,华知行的才学在他们鸿胪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他满腹疑惑的带着卓承淮回到了鸿胪寺,给他引荐了华知行。华知行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卓承淮这个当红炸子鸡还是有所耳闻的,却见卓承淮上来就一个劲的套近乎,表达对他的才学的赞美与仰慕,哄的没什么心眼的华大人不多久就把他引为知己,相谈甚欢。
二人聊了大半个时辰从秦史论到三国,卓承淮做恍然状看了看天色道:“哎呀,今日尚且没同陛下讲书,晚辈得赶紧进宫去了,与华大人一论令晚辈茅塞顿开,只觉得意犹未尽,不知何时才能与华大人再叙。”
华知行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他日日窝在鸿胪寺里也觉得与其他人有些说不上话来,现在这个能给陛下讲书的卓侍读竟然这么夸赞他,不免有些开心起来。拍着卓承淮的肩膀道:“今日与承淮一叙老夫也觉得酣畅淋漓,若是无事你尽可上门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