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转日就放出风声去说自己身体不适, 卓承淮也每日卡着点上下朝, 与宣政帝讲完了史出了宫就匆匆回家, 因着经常是德保的干孙子送他出宫,谁也不敢在宫门口与他“偶遇”,若是在大街上“偶遇”的话又太明显,不出一刻钟整个京城就知道了,有损他们的颜面。
一群官员看着每日只在朝上才能与他们碰面的卓承淮咬牙切齿的, 以往怎么就当他性子耿直呢, 没发现他如此的滑不留手。
幸而快要过年了, 不几日就放了年假, 直到正月十五才正式开衙, 宣政帝过年的时候要祭天祭祖又要举行大小宫宴忙的脚不沾地, 也没空召见卓承淮。冯先生如约在年前赶到京城,知道玉芝怀了身孕大醉一场,拉着卓承淮说了半宿的话, 哭的不能自已。
这个年除了去陈家过年还有去几家相熟的人家走动几次就一直窝在家里。大部分的人还都在观望,若是卓承淮一得势就莽撞的递了帖子上去,也怕招了宣政帝的眼, 索性等过完了年再说。
谁料到年后刚刚上朝就传开了玉芝有喜的消息,一时间卓承淮更有理由早早跑回家了,连彭显想找他都得提前派人跟他说, 堵都堵不着。
王勋在家里转来转去的走个不停, 走的王夫人眼花, 她恨铁不成钢的对对王勋吼道:“能不能别转悠了, 我都快吐了!”
王勋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一激灵停下脚步,抬头瞪了王夫人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叹口气道:“德保日日跟着陛下,接触不着,我与他几个干儿子干孙子递了好几回银子了,那些阉人竟然光收钱不办事!”说到这他恨的磨磨牙:“彭尚书和江尚书更是…我若是找到他们面前,别说升官了,这官职怕是保都保不住!只有卓承淮,官职不高,就算不办事也不能把我捅出去,可是这人也太滑了…无从下手。”
王夫人嗤笑一声:“你当卓承淮是个什么人,你不是查过他吗,他能亲手把他生身父亲送上那断头台,若真的惹急了他还能有好果子吃?你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
王勋哪里不知道这个,可是真的来不及了,正月十五老尚书就上了致仕折子,这次陛下没有推拒接了折子,也就是说这一两个月必定要选出新的礼部尚书了,卓承淮过年的时候还去了程临安家里拜年,这…怎么看他都没希望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再拼一把,哪怕败了也不遗憾!
想到这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茹儿对那卓承淮还有那心思,也不好好的寻婆家,过了年都十六了,可是耽搁不起,不若咱们做爹娘的帮她一把?”王夫人大吃一惊,瞪大眼睛指着他半日才说出话来:“你疯了?!”
王勋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等话来像是疯了,可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卓承淮的夫人不是怀了身孕,他身边也没个小妾丫头的,咱们茹儿与他做个平妻也是抬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