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明朗这样说,齐康浩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只是例行公事过来问一下而已。
眼看着赵明朗起身要走,齐康浩的父亲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度和山庄会怎么样?”那可是江湖之中最有名望的所在,如今詹庄主涉嫌谋逆之罪,那度和山庄怕也是要倾覆于一旦了。
“自然是要封了。”赵明朗又是看向齐康浩,“如果少公子有詹濮沉的消息,麻烦请告诉我们一声。”
“当然,乐意效劳。”
“那我就先告辞了。”
“恭送少将军。”
看着赵明朗离开,齐康浩的父亲不由道:“这詹庄主怎么会是前朝皇室的余孽呢?那大历王朝都已经覆灭了好几百年了,最后一任皇帝尸骨怕是都已经化为尘土了,他们竟还想着复辟前朝,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齐康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康浩,你是真的不知道詹庄主在哪里吧?”这位齐帮主,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儿子的,方才他跟明朗少将军说,自己儿子跟詹庄主关系并不是很好的话其实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撇清嫌疑罢了,但其实他内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跟詹庄主的关系很好,这曾经让他一度很高兴,但是如今就只剩下烦恼与担忧了,他害怕自己的儿子也被扯进这件事情里去,谋逆之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是要全家抄斩的。
“我真的不知道。”齐康浩应道。
“那就好,如果你知道的话,千万不要瞒着我,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会葬送我们整个华阳派,万万不能凭着你自己的性子来,知道吗?”
齐康浩点头,“我知道了。”
眼看着父亲转身离开,齐康浩亦是赶紧去找了穆又薇,穆又薇房里没有人,估摸着时间,她应该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哥哥他们究竟走了没有。
而这厢赵明朗的属下已经对着赵明朗道:“只有一个可疑的人下山来,是华阳派的一个女弟子,我们跟踪她去了山脚下的一个竹屋,那竹屋里并没有人。”
“确定?”赵明朗微皱眉头。
“确定,那女子过去的时候似乎也在找人的样子,不过她亦是无功而返。”
赵明朗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之后沉声吩咐道:“派几个人严密盯着齐康浩和方才那个下山来的女弟子,记住,要时刻紧盯,他们肯定跟逆贼有联系。还有,他们都会武功,盯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他们给发现了。”
“是,属下明白。”
“嗯,你这就安排人去盯着吧。”
那属下朝着赵明朗抱拳行了一礼,也便是转身而去。
而赵明朗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带着人继续往度和山庄的方向去了。
赵明朗被派去处理度和山庄的事情,他的母亲将军夫人可也没闲着,正是忙着准备聘礼,明朗这一趟不知道要去多久,她跟赵将军都是想着,若是明朗在那里呆的时间比较长,他们也就把婚礼的事情都准备了,等到自己儿子回来之后,就可以立刻成亲。
所以,尽管赵明朗此时不在京城,赵将军和其夫人亦是带着聘礼,去了苏家提亲。
此一事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明朗少将军要娶苏家的五小姐这本身就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那苏家的五小姐实在是苏家几个小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了,想那明朗少将军可是几乎相遍了整个京城未嫁的千金小姐,却一个都没有看上,怎么愣是选中了苏家最不起眼的五小姐呢?
然而最让人惊讶的还不是明朗少将军要娶苏家五小姐进门的时候,最让人惊讶的是赵将军和将军夫人竟是亲自到苏府去提亲,而不是让媒人代去,这分明就是娶正妻的架势啊。
这个事情很快得到证实,据苏家下人传出来的消息说,赵将军和将军夫人就是要让苏家的五小姐嫁给明朗少将军做正妻的,聘礼都是按照正妻的规格下的。
这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中的那些小姐,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怨恨有之、遗憾有之、不甘有之……
不过这般之下,大家也都生出了许多的揣测来,毕竟这件事太有失常理了,当然最多的揣测就是因为明朗少将军有断袖之癖,赵将军和将军夫人也就急着给自己的儿子定下一门亲事,好掩盖自己儿子是断袖的事实。
这个揣测最合理,但也有让人不解的地方,按照将军府的地位,以及明朗少将军本身的条件,就算他真的是断袖之癖,也会有不少的千金小姐愿意嫁给他,怎会至于去选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呢?而且还要娶这个庶女做正妻,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但是外人再怎么惊讶、不理解,这门婚事还是定了下来,婚期就要等到赵明朗回来之后再商量了,不过赵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想着要尽快,不要再往下拖了。
一时间,原本默默无闻的苏家五小姐,竟是被整个京城的百姓热烈地议论着,这让刚刚嫁人的苏雪雁心里很有些不舒服,她以前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会有风头盖过自己的那一天,也从未想过,她会比自己嫁得好。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吗?想想明朗少将军的相貌、人品,以及家世地位,再看看自己身旁这个满脸色相的秦光纪,苏雪雁心中一时有些堵得慌。回头想想,苏家的五个女儿,除了自己,其他几个,嫁的夫君那都是容貌出色之人,偏偏只有自己嫁了这么一个……满脸色相的庸俗之人,苏雪雁心中不由有些失落,同样是苏家的小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同样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己跟雪彤的命运怎么就差这么多?
原本还因为自己嫁进了一个富贵人家而沾沾自喜的苏雪雁,此时却是有些难受,她比过了苏绮蔓,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输给自己的亲妹妹苏雪彤。
……
隽王府中,无名这几日一直都没怎么敢出门,因为尹前辈说他发病的日子可能就在这几日,他自己也担心会伤到别人,所以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门,他甚至要求尹老前辈把自己被绑上,或是直接锁在房间之中,但是那尹老前辈却只是语气平和地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尹老前辈的这话说得非常地笃定,也让无名稍稍安心了些,他还是很相信尹老前辈的医术的。
这日清晨,尹老前辈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拍门,声音很急切,“前辈,您快出来看看,无名又发病了。”
尹老前辈闻言离开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放着的自己的药箱,他就往外走,因为预测无名很快就会发病,所以尹老前辈这几日都是住在无名隔壁的房间。
只见那尹老前辈拎着药箱很快来到了无名的房间里,而无名正被两个侍卫控制着,尹老前辈看了无名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银针,径直走到无名的身边,手中的银针果断而利索地扎进了无名的手背,接着就见那尹老前辈卷起无名的衣袖,又是一支银针扎进了无名的小臂……
随着银针的落下,无名的确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他自己就已经恢复了神智,而此时尹老前辈正取下无名手臂上的银针,转而扎入他胸口的位置。
无名正要开口,却是被尹老前辈给喝止:“别动,也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