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宁儿和芊雅最大的区别,宁儿把苏家的生意看得很重,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是她的责任。所以纵然她跟澈王殿下的感情再怎么深,她也不会让澈王殿下操控苏家,而且,她也有这个能力,看如今澈王殿下对宁儿千依百顺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芊雅呢,她是为了想要跟宁儿一较长短,才想尽了办法要把从宁儿的手中把苏家生意的掌控权给夺走,但是她又没有能力做得比宁儿更好,也没有能力能保护住苏家不被太子殿下操控,如果苏家的生意真的交到了她的手中,那苏家就真的危险了。
想明白之后,苏之牧转头看向苏洛宁,“宁儿,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有没有做假账,私敛钱财?”
“我没有。”苏洛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爹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苏之牧说完,便是看向站在那里的苏芊雅,“这件事就是误会,你也别再咄咄逼人了,就这样算了吧,以后莫要再提起了。”
苏芊雅听了这话,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之牧,简直不敢相信父亲说了些什么,难道做假账的事情是小事吗?为什么凭着苏洛宁的一句话就算了?父亲这样未免也太偏心。
而苏洛宁听到这句话亦是有些惊讶,她也没有想到苏之牧会这样说,如此看来,父亲还不算太糊涂,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心里去,也想明白了。
苏芊雅见得苏之牧有些坚决,便是朝着一旁的琴姨娘看了一眼,那琴姨娘会意,便是上前一步,开口道:“老爷,您也这太偏心了吧?事情还没有说清楚,您就这么放过二小姐了?您是不计较了,可我们不能不计较啊。这我们二房眼看着连买胭脂水粉的银子都没有了,二小姐却是大肆挪用本属于我们苏府的银子,我们找谁说理去。”
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苏绮蔓听了却是不乐意了,“琴姨娘,您这整天除了哭穷还是哭穷,您烦不烦啊,这每个月给出的例银都是有数目的,账房那里也都留有记录,这个数目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你在这里说什么连买胭脂水粉的银子都不够,你亏不亏心啊。哦,或者你是又把银子给了你娘家那帮子蛀虫,所以自己才够用的?”
她就是讨厌这个琴姨娘整日里卖惨哭穷,明明穿金戴银的,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整个苏家多亏待了她似的。
“你!大小姐,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银子带出去了?”说着这话,她的眼睛不由瞄向苏之牧,她知道老爷最讨厌自己这样做了,若是他相信了大小姐的话,那自己可就惨了。不过,自己也的确没有再往娘家拿银子啊,她可不想被老爷赶出苏府去。
“那你怎么还说月银不够用?你都是买了什么天价的东西?难道你是把银子给吃了吗?”
一旁的苏雪彤也是快步走到琴姨娘的身边,小声劝道:“娘,您就别再说了,这种事情您就别掺和了。”自己是如论如何都不相信二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四姐故意设计陷害二姐,娘不该在其中瞎搅合的。
“我这么叫瞎掺和,这是我们整个苏家的事情,难道我不是苏家的人吗?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这时一旁的苏雪雁却是冷笑一声,伸手抬起琴姨娘的胳膊,道:“娘亲,你还是先解释解释,你手上的这个镯子是从哪里来的吧?看这玉镯的成色,就算攒下三个月的月银你也买不着吧,娘亲什么时候私藏了这么多的银子?”
琴姨娘慌忙收回自己的手,用衣袖遮住了那玉镯,不由暗自瞪向苏雪雁,她竟然还在记仇,那件事情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难道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吗?她不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也就罢了,还拆自己的台。
自己这两个女儿竟都不向着自己,却向着苏洛宁说话。
苏芊雅看到这个玉镯,眉头也不由皱了一下,这个琴姨娘可真够蠢的,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戴在手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这是我很久以前买下的镯子,早就没有戴过了,所以你不知晓。”
“是吗?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么凑巧,那日四妹去了娘亲你的房间之后,娘亲你手上就戴上了这个玉镯。”
而此时,一旁的司空澈也是开口道:“嗯,看着倒是有些像是出自皇室的东西。”
“什么皇室的东西,这就是我自己买的。”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是苏芊雅买通了琴姨娘,让她帮忙在一旁添柴加火,好把这件事给闹大,让苏洛宁下不了台。
“好了,都别说了,还好今日这里没有外人,否则,这脸丢得可就大了。”说到这里,苏之牧抬眸看向站在那里的苏芊雅,沉声道:“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你也该明白了,若是真要查下去,你的脸怕也是没处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就当是没有发生够,以后谁也别提了。”
可是苏芊雅当然不能甘心,她跟太子司空景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着这一天,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父亲这样说未免太偏心,二姐犯了这样大的错,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而且让她最难过的是,家里的所有人竟都是站在苏洛宁这边的,大姐也就罢了,她跟苏洛宁之前就已经很亲密,喜欢在一起说悄悄话,那苏雪彤也是受了苏洛宁许多恩惠,她们两个向着苏洛宁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为什么就连一直都跟苏洛宁作对的苏雪雁,这一次都是向着苏洛宁说话?还有父亲和母亲,自己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为什么他们对待自己跟苏洛宁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父亲竟以为苏洛宁的一句话,就完全相信她,一点儿都不想再追究。
“你还有完没完?”苏之牧声音里也是带着明显的怒气,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在闹。
这个时候却听得苏洛宁柔和了声音,开口道:“父亲,您先别生气,既然四妹不甘心,一口咬定我私吞了苏府的银子,那是得查清楚,若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算了的话,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背这个黑锅了,我找谁去要公道去?还不如,今日就把这件事给搞清楚,也省得以后有人心里有疙瘩,认为我真的私吞了苏家的银子,认为是父亲偏袒我。为了我的清白,还请父亲让四妹把她所谓的证据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