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小姐在后面的小花园呢。”那侍女轻声应道。
殷明意闻言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还好……他还以为岚晴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离开了呢。
略略定了心,殷明意朝着小花园走去。步过回廊,殷明意远远地就看到前面小花园中怒放着各色花朵,千娇百媚,竞相争艳。
而在这极尽妖娆的百花丛中,盈盈立着一女子,春衫若水,明眸善睐,雪白的梨花在她的头顶绽放,微风吹过,花白胜雪、沾衣而落,有几瓣雪白的梨花落在那女子乌黑的发上,炫目的好看。
殷明意一时竟是看得痴了,愣在了那里。
此时却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殷明意回身去看,眉头不由一皱,来人可不正是晟王世子司空宇吗?
司空宇看到殷明意的时候,眸中也是若有所思,还未走到他的身边,就沉声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私闯民宅呢?”
殷明意看着司空宇却是冷哼一声,“我没有私闯民宅,是岚小姐让我进来的。”
司空宇却是抬手拍着殷明意的肩膀道:“行了,我已经从下人们那里听说了,你昨天是怎么死皮赖脸地进来的。我说殷……殷公子是吧?既然晴儿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缠着她干什么?”
“我没缠着她,我是防着你,世子殿下,或许晴儿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任你欺骗玩弄的普通女子,但是在我眼里,她是无比珍贵的,我不能让你毁了她。”
司空宇看到殷明意这样,不禁微微挑起眉头,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执着地傻气?
听到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岚晴也是回过头来,看见司空宇过来了,便是迈步走了过来,看着司空宇轻声道:“宇哥哥来了?”
司空宇亦是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我过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岚晴点头,“嗯。”
“那就好。”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殷明意却是上前挡在了岚晴的身前,隔开了他们二人的距离,戒备地看着司空宇道:“要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
……
春暖花开好时节,京城的街市上更加热闹了,百姓们也是活跃起来,一些街头巷尾的传闻也被传得热烈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竟然悄悄传开了有关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的消息,有人说那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是经过仙人点化的,一雄一雌,神力非凡,总得来说,就是得玉佩者得天下。
原本一些听到的人只把它当做无稽之谈,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个传闻越传越邪乎,竟是在整个京城都掀起了一阵风波。
这日,在太子府中,詹濮沉把一副画卷展开,递到司空景的面前,沉声道:“这上面画着的两枚玉佩分明就是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如今百姓们纷纷扬扬传言的就是这两枚玉佩。”
司空景淡淡看了一眼,却是语带轻讽地道:“这样的话你也信?不过是有人胡乱传言的罢了,这种怪力乱神的话却是信不的。”
“太子殿下您不信,可是朝中有人信啊,百姓多为愚昧,他们也会信啊。难道太子您就不怀疑,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散布出去的吗?”
司空景眸色暗自一沉,凝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还记得上次您去彭州的时候,抓到的那个鸣瑶阁的阁主吗?”
“当然记得,这鸣瑶阁虽名为江湖门派,却以让人不耻的手段意图谋反。”那女子竟还在自己的手下给逃脱了,先如今想起来,他都恨不得当时立即杀了那女子。
却见詹濮沉放下手中的画卷,声音清冷道:“要论起这江湖中事,太子殿下想必也没有我熟悉,您可知道这雀松玉佩原本就在这个鸣瑶阁阁主的手上。”
“哦?雀松玉佩在她手上?那另外一枚荼梧玉佩呢?”既然是一雄一雌,那应该是在一起的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日澈王殿下之所以能抓到她,就是因为那个鸣瑶阁的阁主弄了一个什么擂台,而给胜者的奖励就是那枚雀松玉佩,太子殿下,您想……现如今这枚雀松玉佩会在哪里呢?”
话说到这里,司空景自然全明白了,那雀松玉佩此时必然在司空澈的手上了。想起当时司空澈把那鸣瑶阁阁主交给自己的时候,竟然丝毫没有提起雀松玉佩的事情,他这分明就是有意的。
一旁的詹濮沉见司空景面色阴沉了下去,便是继续开口道:“殿下您想,这个时候民间传出这样的谣言,是对谁有利呢?一旦朝中大臣和百姓们相信了这样的传言,然后知道了那雀松玉佩就在澈王殿下的手中,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不会认为澈王殿下就是上天选中的……天子。”
司空景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司空澈啊司空澈,你这是真的要跟我争皇位啊,口口声声说自己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可到头来不也是这样的处心积虑。
“殿下,如今澈王已经卯足了力气,您也不能再心软了,是全力出击的时候了,不然这本属于殿下您的皇位就要给澈王殿下给抢走,到时候说什么也都晚了。”
……
一番事情谈完,詹濮沉复又看着那幅画卷道:“现在已经确定雀松玉佩就在澈王殿下的手中了,也不知道另外一枚荼梧玉佩在哪里,殿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澈王殿下之前找到这枚荼梧玉佩,如果两枚玉佩都在他手中的话,那……”
司空景闻言微微皱眉,“我会安排下去,让我的人全力寻找另外一枚荼梧玉佩。”如果连这荼梧玉佩都在司空澈的手里的话,那他不真成了命定的天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再临摹一份,在江湖中也找找看。我想既然雀松玉佩出现在江湖中,那另外一枚荼梧玉佩想必也可能会在江湖之人的手中。”
司空景探究似地看了那詹濮沉一眼,这才点头道:“那就有劳詹庄主了。”
“殿下说哪里的话,我帮助殿下也是帮助我自己啊,我就等着将来殿下登上王位的时候,我度和山庄成为江湖门派的统领呢。”
司空景听闻詹濮沉的话,心中却是怀疑,他一直都不太相信詹濮沉帮助自己,是因为他想让他的度和山庄成为江湖中的统领,但是目前来看,他的确是在尽力帮自己,没有什么不轨的迹象。既然他主动说要帮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用他,反正,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却见司空景和詹濮沉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而书房的不远处却站着苏芊雅。苏芊雅见他们二人走了出来,连忙缓步迎了上来,先是向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从身旁的一个侍女那里接过一把折扇递给那詹濮沉,道:“这是夹在詹先生送来的礼盒里的,我看这上面落着詹先生的名讳,想着定是先生无意间夹进去的,特来归还。”
苏芊雅看到这把折扇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这本是那男子私有的东西,怎么能夹在这胭脂水粉里赠予自己这个已经成亲的女子?不管这位詹先生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把这把扇子夹进来的,自己都要把这东西归还给他,不然以后真的是说清楚了,难免会惹祸上身。
司空景看到这把折扇也是眸色暗沉,这詹濮沉该不会是……
却见那詹濮沉朗然一笑,面上没有丝毫的心虚,只道:“是我失礼了,大约是包胭脂水粉的时候,不知怎么,糊里糊涂地随手把这折扇给放进去了,实在是抱歉。”说着便是朝着苏芊雅抱拳躬身,以表歉意。
然,就在他这躬身之际,一张宣纸从袖中滑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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