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阵起床前运动,胖子勉强睁开眼,一转头,看见朱笑东面露微笑,胖子怔了怔,然后忍不住怪异的问朱笑东:“东哥,你笑什么?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朱笑东盯着胖子,笑着问:“胖子,这地板上睡觉,真有那么舒服吗,你怎么会睡得这么香甜?”
胖子坐了起来,无不自豪地嘿嘿笑着说:“东哥,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胖子我是干什么的,这点儿苦算什么,不瞒东哥说,我习惯了,在家里,我就经常……”
说着说着,胖子由自豪变成了自卑,在家里经常睡地板,那说明什么问题,不用问也知道是王晓娟把胖子踹下床去的,我勒个去,这可是胖子自己说漏了的!
看着朱笑东捂着嘴,嘿嘿的笑个不停,胖子拉着脸,过了半晌,胖子一拧脑袋:“大惊小怪,别说睡地板了,我还跪过搓衣板,那又怎么样?我睡地板,我愿意!我跪搓衣板,我光荣!嘿嘿……你能把我怎么样?”
胖子一席话,顿时把朱笑东呛了个白眼,被媳妇儿踹下床睡地板,还有跪搓衣板,这事儿居然也能光荣?
“口是心非!连这些事都做不了,受不了,不感觉到光荣,你还说可以为你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你这不是虚伪是什么,连睡睡地板,跪跪搓衣板你都受不了,要你为你所爱的人付出生命,那岂不是一句空话,你看看你,不是我说你,东哥,你看你都虚伪到了什么程度……”
“好好好……”朱笑东只能投降:“胖子,我承认,你睡地板有理,你跪搓衣板无罪,哥给你投降,哥认输,成不?”
再要让胖子说下去,让外面过来的人听去了,那可就闹出了笑话。
朱笑东的听觉很灵敏,大约是赵妈来到了房间外面,所以有轻微的脚步声,再要说下去,就在赵妈面前丢了丑。
好歹咱们哥儿两也是姚观心姚大师的弟子,对不,形容仪态,可不能给师傅丢了脸,尤其是在师傅他老人家的家里。
听到敲门声,胖子也就自然闭了嘴,在手掌心吐了口唾沫,捋了捋稍微有点凌乱地头发,然后很潇洒的站了起来,去开门。
没想到敲门的赵妈身后,还跟着姚观心,幸好朱笑东及时阻止了胖子这家伙胡说八道,要不然,真是把脸丢到了师傅家里。
赵妈端了个托盘,上面有两晚鱼翅羹,姚观心特意让赵妈拿过来,送给朱笑东跟胖子两人的,说是给两个人充饥果腹,解解乏闷。
赵妈把两碗鱼翅羹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出去了,任由朱笑东跟胖子两个自己取食。
姚观心满地乱七八糟的书,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笑着问道:“两位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了吗?”
胖子呼呼啦啦的吞着鱼翅羹,一边摇头:“这信息量太大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找出头绪,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不过,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师父您老人家的清静。”
姚观心笑了笑:那倒无所谓,反正我膝下子女,大多长年在外奔波,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一次,只要你们两个不嫌弃,爱住多久住多久,直到你们觉得可以离开为止。”
“不敢……”朱笑东跟胖子两人齐声礼貌的回了一句。
朱笑东吃完鱼翅羹,在小小的瓷碗里略略留了一小口,以示饱了、有余的礼节。
说实话,这比漱口杯子还略小的大半碗鱼翅羹,别说这一碗就算再来几碗,朱笑东也都能吃得下去,就更不用说胖子这家伙了,真要让胖子吃这玩意儿,怕是没有个三五十碗,都不够胖子塞牙缝儿。
可是姚观心是什么人,人家是书香子弟,大户人家,所讲究的是品味,礼仪,把鱼翅羹当棒子面糊糊来吃,姚观心吃得起,但是他不会那样去吃,那叫牛嚼牡丹,不应该叫暴殄天物!有身份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朱笑东原本是纨绔子弟,对这些事有不少的了解,胖子就不同了,稀里哗啦,三两下就把一大半碗鱼翅羹就吞下了肚子,两万里的一点儿残渣都没放过,偏偏还要伸出舌头在嘴巴边上一舔,放下了碗,一双眼睛又露出“是不是还可以来一碗”的神色,不过还好,这句话,胖子始终没说出来。
这时,赵妈带了新烧的开水过来,换下先前已经凉了过去茶水,重新泡上一壶好茶,然后收拾了鱼翅羹碗再次出去。
直到这时,朱笑东才开口说道:“师傅,我已经有了发现……”
“什么……”滚烫的一杯茶水,差点就洒在胖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