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温母就发了话,让千寻和海芋陪着她去宝华寺还愿。
神佛这东西,对温母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信则无,信则有,不求菩萨能时刻保佑,只求能度过些星灾。
对于这些,千寻和海芋总是一笑而过,老人家有个信仰也好,只要不是迷信,随了她的欢喜去,不过是贡献几个香火钱,并无不妥。
而且宝华寺又年年会资助一批失学的儿童,所以,多捐几个也无所谓。
以神佛之名,做着善事善举,有何不可?
愿是去年许的,海芋尚未入住温家之前,许的是让千寻找一个如意郎君。
如今愿已了,温母是来兑现当日承诺的。
可是海芋却是不解了,“干妈,你给千寻来还愿,拉上我干吗呀?”
“还了千寻的愿,干妈再给你许个愿,不说今年,明年把你嫁出去。”温母笑道。
“干妈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呀。”海芋哭丧着脸,她可舍不得离开,要知道,她在温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家,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被呵护。
温母嗔了她一目,“你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干妈的家永远是你的家,永远为你留着位置,可是干妈总归要比你先走一步去见如来佛祖,又不能陪你过一辈子,女人终是要找个可靠的男人,让自己后半辈子老有所依。”
“我才不想结婚呢。”海芋咕哝着。
温母笑道,“你不想结婚又接受君翔那孩子的追求了,这不自相矛盾嘛。”
“我就看不惯老巫婆那样,跟她抢儿子呗!”海芋半真半假地说。
一直专心开车的千寻,笑着插了一句,“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动心,我可不相信。妈,你信吗?”
温母笑眯眯地,“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表示,我也不信。”
“所以,海芋,别自欺欺人了,你对婚姻是有恐惧,但仍存期盼,你爱上纪君翔,只是厌恶纪夫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耿继彬之流,纪夫人也不是不可以攻克,小鱼儿,有没有信心跟姐作伴打怪,咱洛市双女侠,把江城来的顽固老巫婆直的扳成弯的,弯的扳成直的。”千寻俏皮的口气,终是惹得海芋扑哧一笑。
温母也说,“我看君翔这孩子对你是认真的,要是你跟他能成,以后和千寻做个伴,彼此有个照应,多好。”
海芋双手合十,“那我等会就去求菩萨许愿,让那老巫婆灵魂出开窍......”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温母就在她的背上涮了一掌,“你这孩子,哪能这么说话,纪夫人固然可恨,可你也不必要这样去诅咒人家。”
海芋叫,“干妈,干吗打我呀,我又不是诅咒她灵魂出窍,我只是求菩萨能让她灵魂开窍,是开窍,别总是那么庸俗,门缝里看扁人。”
“这还差不多。”温母说,暗暗地,又叹息了一声。
不说君翔与海芋这对尚未成的,就说千寻,纪君阳现下虽护着她,可婆媳不和,到底不是长久计。
女儿这般乖巧孝顺,待人接物分寸有礼,怎么到了别人的眼中,就那么地不讨喜呢?
到底是没能给她一个好的家世,拖累了她。
千寻不知此刻母亲心中百转千回,与海芋笑说道,“这愿望挺好。”
只是愿望归愿望,寺中的佛祖菩萨是帮她们实现不了的,成事在天,可谋事在人。
将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坪,看见寺院门庭若市,随处可见的都是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