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上马,下面的弟子们没反应,霍诚却是眸光一紧,明白单从这个动作看,此女便颇为精于此道。虽然武艺精湛与否尚不好说,马术比眼下这一众世家公子还是绰绰有余。
可桑祈虽然老老实实地策马弯弓,动作干练,却从慵懒的眸子中透出一股漫不经心,随意跑了一圈,随意射了几箭,十中有七,穿靶者只有三,比起闫琰来还差了一点。
这在闫琰看来,简直不能更满足,愉悦地吹了个口哨,放声笑道:“小爷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桑祈扶了扶额,轻轻一跃,纵身下马,心道是您终于撒气了?气消了就好,以后可别总给我添乱了。
不料闫琰好似还没说够一般,一激动嘴上就没个把门的,继续道:“不是说大司马家中无子,对这个女儿格外疼爱,还把家传武学悉数授予了么?桑祈,你学成这样可怎么对得起桑家的威名哟。”
这句也还好,可旁边的人接的话就更难听了,“呵呵,或许桑家这战功,是带了几分谣传。”
又有人扑哧一笑,“你们可别背后嚼舌根,当心大司马去陛下面前哭一哭,把你们给赶出国子监去。”
“胡闹,照你们这么说,岂不是哭一哭才是桑家的绝学。”
……
桑家办事向来直来直去,有些激进,免不了得罪人,说话的人大多是与桑家交恶的家族子弟,此外在嗜好风雅的洛京中,对这倚仗武力的“名门”不屑的也大有人在。
说她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桑祈的底线便是父亲的威名,桑家的荣耀之于她神圣不可侵犯。这下终于成功被激怒,目光越来越沉,一双玉手握得死紧,关节咔嚓作响。
闫琰看她神情变化,有点心虚,推推旁边的人,皱眉嗔道:“喂,别说了。”
其实他只是想找借口嘲笑桑祈而已,对于大司马和桑家,还是很心怀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