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我也愁,可这规矩礼法……唉,乱套,全乱了套。桑家这么闹腾,就等着老天爷上门来收吧。你看这惊雷暴雨的……哎哟哎哟。”最后这句是因为一激动上前一步,衣服撩到了火上,险些先行被收走一步。
桑祈又打了个喷嚏。
缩着脖子,有点发抖,把湿透了贴在身上的衣服揪起来一点,试图暖和过来,但显然无济于事。
因为她身边人更少,气氛更冷了。周围的几个人心照不宣地默默离她远了些,阴阳怪气地咳了咳,绷着脸不去看她。
都不看我看吧,桑祈无奈地低头瞄自己。
好吧,虽然是和别人一样的宽袍缓带大袖儒衫,可是一水儿湿身诱惑的情况下,她那只有女子才有的凹凸身形还是欲盖弥彰地显露无疑。
她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做为国子监历史上第一个女学生,第一天就这样,实在也非她所愿。
却说三天前,大司马桑公毫不害臊地第七次提出要让自己家的独女进国子监读书,称皇上要是不让就是歧视他桑家。他桑家为国捐躯出生入死是多么不容易,前赴后继地死了那么多男人如今只有个女娃娃了,居然连个和其他世家子弟平起平坐共同识文断字的权力都没有,说着说着居然还腆着老脸为桑家后继无人哭天抹泪了一番,好像遭受了多大虐待的时候。
皇帝怄得差点撒手人寰。
更有甚者居然还配合地跟着伤感,一时满殿抽鼻涕声。
识文断字在家里谁拦着你啊,非得去国子监演的是哪一出!皇帝有槽无处吐,只把龙椅的把手都捏出个坑来,从牙缝里硬生生把“不许去”三个字挤成了“着男装”。
如今看来,这句也是白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