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和勉也想有一个家,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如夜看着她的水眸中淡淡的期待和忧伤,一阵心痛。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嗯。”她笑着点头,坐久了,想起身走走,不想脚麻了,她步子迈得又急,身子一偏,就倒了过去,如夜倏然起身接住了她,她真是不小心。
他这样一只手抱着她,这个怀抱,既温暖又苍凉,怎么这么熟悉?她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摔过?“如夜哥哥,以前也这样抱过我吗?”
如夜抱着她的手臂一僵,她是记起了什么吗?“如夜哥哥。”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发觉自己还抱着她,她收回手臂,让她站起身,笑笑:“和勉该饿了吧,屋里还有上午买的糕点。”
她有些黯然地走进了屋去,袖中飘落了一张白纸,他捡起来一看,休书!他攥着休书的手咯咯作响。她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不愿再记得世事,饮下了落花。被休,丧子。那个孩子,他看着出生,他抱过他,他曾经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这附近他都找过了,她把他葬到了哪里?她失去了记忆,现在也是无处可寻了。
魏王府中移植过来的梅树,在风中静立着,光秃秃的枝干上落了一层雪,茸白晶亮。云扬推开房门,看了眼梅树,冷冷说出一句:“把雪扫了。”有雪在上面多漂亮啊,却是谁也不敢多言,几个高个子的男仆,默默搬了梯子,开始扫雪。
自从世子逝了,王爷就很少言语,虽然不挑下人的不是,却比上一次侧王妃失踪还要可怕,完全变了一个人。
莫葛落水那日,凡接触过的人,都仔细盘问过了,却找不到害他落水的任何线索。莫葛不可能是失足落水的,当时好几个丫鬟都在不远处,他落水了,该马上就有人来救他。大夫说,莫葛曾中过奇毒,身体弱于常人,喝了几口池水是次要,是寒气侵体而亡。
“当时在场的人都在这了吗?”
“还有……还有……”一个丫鬟低着头,不敢继续说。
“还有谁?”云扬冷眼望向她,那丫鬟就更不敢再开口了。
“还有王妃。”不等幽蓝开口,怜星先说了出来。
“王妃当时在那里做什么?”莫葛出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可是她也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至今也吃不下几口东西。天下有哪个母亲,会为了害别的孩子,而陪上自己的骨肉?
“王妃当时在后院透风,听到世子落水,就忙赶过去救世子,不想被池边的石头绊倒,小产了。”怜星如同背一般说着,仿佛当时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当时不是在浇花吗?听到世子落水就跑了过去,却连王妃在干什么,如何走过去,如何绊倒的都看得如此清楚?”云扬眸光一聚,冷冷看着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般忙而不乱。
怜星袖中的手一抖,听到外面有人道:“王爷,皇上念王爷丧子心痛,派人送来了十匹锦缎,三箱新鲜的南方瓜果。”
“把锦缎烧了,瓜果扔了。”屋内的众人都是一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云扬最恨的就是他的父皇,到达易州的第二日,他就发觉不对,快马赶回千秋城,拿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愿与她同死,他才答应放阡婳一条生路,条件是要他写下休书,永远不再见她。若阡婳在他身边,他还可以放手一搏,可是她在父皇的手中,他只能写下休书,求少陵交到他的手中,若当时他在府中,莫葛又怎么会发生不测?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门外的人怯声道:“是。”
“你接着说。”云扬转过脸,冷冷开口。
“奴婢当时就在王妃的身边,所以看得清楚。”
“好,都下去吧。”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不会让莫葛枉死。
于修先如夜一日离开左府,阡婳没有多不舍,只是出门送了送他。
“于公子可认识周惜洛?”在他转过身的一刻,如夜问道。
于修脚步一停,笑笑:“周惜落是何人?”
“于公子不认识就算了,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给一位姓于的故人带句话。”
于修回望了阡婳一眼,道:“那华公子可要不辜负所托才好。”
“那是自然。”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不管他是何方神圣,今日之后,该是都不会再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如夜见阡婳看着,于修走离开的方向在想什么,问道。
阡婳摇摇头,“不知道,和勉醒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总感觉他不似如夜哥哥那个熟悉。”
如夜笑笑,“回屋吧,起风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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