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瞟过阡婳,略有忧烦之色。她的相貌在这宫里,算不上绝色,倒还可称得上清秀。
阡婳左转返回碎寒苑,那女子向右拐,若是她不再转方向,她就是要出宫了。这么晚了,她要出宫吗?
再转过这条路,就碎寒苑了,裴城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找他,故意躲起来了?
一个黑影从岔路蹿出来,阡婳后退一步:“谁?”
“知道女官你会回苑中,才在这里等。”裴城又走出两步,发上已然一片洁白。
看清对面的人,阡婳道:“裴统领在这里等我,所为何事?”他会主动找她,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想来女官定想亲眼确定刺杀你人是否真的死了,才等女官同我前去。”裴城的两鬓也挂了不少雪片,这样看着,他说这话竟多了几分诚意来。
“请裴统领带路吧!”她找他,的确是为了看那小太监的尸身,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你就不怕我与那刺客是一伙的?”裴城问身边的阡婳,没流露出多余的神色。
“怕就不会同你来了。”这样除去女官统领的称号,反而舒服了许多。
她不是相信他和刺杀她的太监不是同伙,她也从来没有排除过月梅就是杀害张充依的凶手。她只是凭着一切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直觉,在一点一点地找线索。
那小太监的伤口是在前腹,一刀致命。没有判断错的话,他确是被人灭口。在他向自己动手的同时,另一人就跟在他不远处观察,他杀不杀的成她,他都不能活。
“你还是收手吧,以免惹祸上身。”阡婳听着身后的裴城的告诫。
“多谢你的劝告,我自会衡量。”阡婳转身,回之一笑。
“我要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裴城从阡婳身边行过。
“你为何要带我来看这刺客的尸身呢?”阡婳问道。
“只因为你在皇上面前说要自己查此事,为我解了围。”裴城停下脚步,回道。
“你救了我一命,我自己说句话又算得了什么?”她并不全是为了他,她也想亲自找出要害自己的人。
“我不过是刚巧路过,不必放在心上。”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阡婳走过岔路,裴城也回了休息的处所。
阡婳不想回碎寒苑,她总觉得该再去一次缀星阁。缀星阁空无一人,内室的地上还留着一摊凝固的血迹。
照月梅所说,她回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从窗户跳进来的。那张充依不可能听不到有人进来,怎么会没有挣扎的痕迹呢?这样就有两种可能:第一,根本就没有人进来,是月梅杀害了张充依。第二,入室的人武艺高强,张充依根本来不急挣扎。
若是月梅就是凶手,那她的动机何在?她又为何要跑去找皇上做主呢?这样她不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吗?
阡婳细细找过了屋里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却只有几张薄纸。上面都写着一句: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杀害张充依的人究竟是谁呢?难道是那晚她追踪未果的黑衣人?那人的轻功确实不错。是因为张充依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才杀人灭口?
扶摇拿着腰牌出了一道又一道宫门,这是李笑允为她做的,方便她进出皇宫。不,应该说方便为他做事。
她回想起六年前,李笑允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到皇后的寝宫于他的母后商讨大计。临走的时候,皇后要他在她宫内挑个人,以便他们之前的联系。
他从一排宫女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最后停在自己的面前。指了指她“就她了。”
皇后点点头,她便随他去了东宫。
她一路不敢抬头看他,到了东宫,他为她单独腾出一个屋子,让她安心住下,无须向皇后传话时,就陪着李笑允读古书之类的,那是从她进了宫第一次有人待她这样好。
“为朕探明左丞相在谋划什么,其长子对女人没有防备,你懂该怎么做。”这是他今日对她说过唯一的话。
她还记得那一晚,她福在他的身下,因为他尽裸的肌肤而面颊潮红。他的手掌抚过她的侧脸,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可是她还是怕,不停地大喘着气,他沉声道:“不要怕,扶摇。”她才攒够了勇气,正过脸看他俊美如玉的面孔,她那样怯怯地盛在他的身下,那晚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如今他要她用她的身体诱骗他的权臣,她用指尖抹去脸颊的泪。她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他的身边多得是家世显赫,美艳动人的女子。
阡婳刚进碎寒苑的屋门,见惜诺拍着莫葛,莫葛刚睡下的样子。
“姑娘早些歇息吧!”惜诺起身向屋外走。
阡婳从她身边走过“惜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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