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爱,是他爱。”她看着花的样子全像是看着什么人。
“他人在何处?”如夜问出这话,有些悔,他若是能相陪她怎会如此惆怅?
“他死了。”宁初瑶的眼中不是悲伤而是愤恨。
“他不听师父的劝告,死于万古御林卫的手下。他若是肯讲得明了,我断不会如此挂念他。他偏偏要我等他,他却娶了别人。”她今日将黑发尽数别于耳后,眼角的泪窝分外明扬。
她哭了吗?眼角的泪似真似幻,如此的她,腮凝新荔,虽谈不上天姿绝色,也美得别具一格。他不禁忆起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世事变幻,人心难测,一念执着,就是一生的痴缠。
宁瑶初也不知她怎会轻易说起这不堪回首的往事,别过头看他,他嘴角微起,笑得斜魅。想他为武者,似乎还颇儒雅。
良久,如夜开口:“今日本该离开,姑娘未回,在下想该与姑娘道个别。”
“公子好走。”宁瑶初说完不待昙花凋谢,就回了房。
“将军可有书信传来?”韩琴默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
“并无将军的家书。”陈叔回道。
韩琴默走到陈叔面前,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陈叔与我一同吃吧。”
陈叔退后一步,道:“老奴怎敢与夫人同食?万万不可。”
“我近来身子不爽,府中事务,都是您帮着料理,我做这么多,吃不下,也是倒掉。”
见她如此也就不能再推辞,陈叔只好坐下来和韩琴默一同用。
秋凉轩中的女子,金针倒拈,翠屏斜倚。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娘娘,冯昭容来了。”帐外的丫鬟近到帐前。
帐中的人,削葱细指一伸,帐外的宫女掀起金丝帐幔,拖着她的玉手,扶她坐起身来。
“姐姐,还是这般好福气,旁人可是羡慕不来呢!”刚进门的人,坐在木椅上。“拜见玉妃娘娘。”“拜见冯昭容。”两位璧人身侧的丫鬟双双行礼。
“起来吧!”这一声,娇莺初啭。
“免礼。”这一声,底气不足。
这就是妃与昭容的差别,她不是普通的妃子,她贵宠三宫,七年之久。
“姐姐。皇上可有些时日没去我宫里了。”
“难不成又要我装病,把皇上往你宫里赶?”蒋梦娆玩弄着胸前的柔发,更加慵懒。
“姐姐,我是真的怕,如果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可怎么过啊!”
“有了皇嗣又怎么样,生了皇子又怎么样?当不了太子,将来就能好过?”这个冯莲,还像以前一样不开窍。
“好了,我会向皇上多提起你,你自己也争点气,别让皇上连你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回吧。”
“是,妹妹告退。”冯昭容福身下礼,离开了秋凉轩。
下了一夜的雨,早晨醒来,虹挂天边。大雨方歇,略带清寒。阡婳披衣漫步于回廊之上。
这几日云扬的早朝下得早,得知白侍卫也安然无恙,心中总算清明许多。
“叫厨房炖碗鸡汤来。”阡婳对一旁的青罗说了句。
青罗没有立刻去厨房,姑娘不是吃不下油腻的吗?怎么这会儿,想喝鸡汤了?
“你走的这几日,消瘦了许多,喝点鸡汤总是好的。”
“姑娘不必待青罗这样好。”青罗停下脚步,阡婳也转过身。
“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看这衣裳都旧了,明日再做几件。”阡婳的细指捋平了青罗的衣角。
夏末的夜里,魏王府中进了刺客。这刺客身手了得,避开闲杂人等,直奔正房。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侧王妃只身在房中,看似柔弱的她,竟会武功。
刺客没有拿剑,只提着一把匕首。阡婳的功夫只够防身的,幸运的是,她似乎知道刺客下一招要刺哪里,总能轻松地躲过。阡婳毕竟身怀六甲,大概过了十几招,瘫倒在地。云扬闻声,飞身跳窗而入,踢掉了刺客手中的匕首,刺客仓皇出逃,云扬欲起身追赶,被阡婳拽住。她的百蝶罗裙下,暗红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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