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皓跪了一整夜。

天色微亮时门突然打开让他进去，虽然是怨恨嫌弃的态度，却已经让他高兴。

双腿跪了一夜早就没了知觉。

颜亦皓挣扎着站起来又倒下，最后还是被人搀扶着进去。

一夜间，林家上下全部挂满了白帆。

颜亦皓站在大厅前愣住，正对着他的是林白的灵堂。

正中间摆放的那张黑白笑颜，让他眼前一黑，摇晃着被人扶住，带着他去了林白房间。

房间里季月抱着一本相册擦泪，佣人把颜亦皓带到就离开了。

颜亦皓将身子靠在墙边站住，屋子里摆满了林白的照片，每一张都笑的开心。

颜亦皓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目光却贪婪的看着这满屋子的照片。

她以前那么爱笑，可自从嫁给他之后，再也没见她这样笑过。

面对他时的笑容总是带着讨好，卑微，小心翼翼。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可是不行，那样我小白会不高兴。”季月满眼的泪，擦了又落，可是面对害惨她女儿的凶手，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妈，对不起，求你让我见见她，只要让我见她一面，哪怕您要我这条命我都绝不反抗，求您了……”颜亦皓同样红了眼哀求，就算让他为她陪葬，他也在所不惜。

“我不要你的命，我也知道这场大火跟你没关系，只是以后求你离我们林家远远的。”

“我让你进来，不是因为要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可是你还给我什么？你还了我一具尸体！”

“可就算这场火跟你没关系，那在此之前你都做过什么？我的女儿，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你逼着她流产，逼着她在门外跪了一夜，她那个时候身子还没养好……”

“最后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你能想象到她当时承受的痛苦吗？你知道我见到她时有多恨，我恨不得代替她去经历那些折磨……”

撕心裂肺的哭喊句句落在颜亦皓心上，每一件事都像是利剑刺进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