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也是心思过人之辈,看到这汉军的武将向着自己行礼,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武将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末将深夜再次见到将军,且不知将军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冉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我军中有一个部将,不顾本将的禁酒令,听说是跑到你们汉军那边找人去喝酒了,本将今日只身一人再次,就是想要看看这是何人,今日敢把本将的禁酒令抛出脑后去,此等祸首,若是不惩戒一番的话,只怕不足以震慑三军!”
“哦!既然是将军的家事,末将也就不过问了,告辞!”武将冲着冉闵微微拱手,然后就翻身上马,领着士兵继续去巡逻了,武将看着冉闵穿着单衣的样子,心中觉得冉闵应该是刚刚听到了禀告,就直接来到这里蹲点守着了。
冉闵暗道一声:好险!
这还真是借题发挥了。
等了约莫办个时辰左右,冉闵也被这冬日里的寒气冻得嘴唇发紫,那武将终于是骑着马赶了回来。
看到冉闵穿着单衣,武将赶紧把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双手呈给冉闵。
冉闵也不客气,直接就接过来裹在了身上,翻身上了马,快速向着自家军营之中回去、
且说这孙武洗了足足十次以后,方才觉得自己身上干净了一些,但是看着军中士卒为自己准备饭食,还是难以下咽,这需要一点时间去治愈……
“先生对案不能食,可是心中有什么不快之事?”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孙武方才一转头,就看到冉闵领着众多武将走了进来。
“将军!”孙武赶紧起身,对着冉闵行大礼:“今日倘若不是将军,某只怕还在囚笼之中!”
“哈哈……”冉闵爽朗大笑:“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冉闵自幼学武,近些年来才学习兵法和谋略,之前与先生说过,回到军中,冉闵以兄长之礼对先生,如蒙先生不弃,冉闵愿意尊称先生一声‘大兄’!”
孙武面有激动之色:“将军言重了,且不知将军贵庚?”
“二十有五!”冉闵道。
孙武笑道:“某今年二十有八,痴长将军三岁。”
“此乃是上苍见我孤苦,送我一个兄长过来与我,大兄在上,请受冉闵一拜!”
冉闵说着,就单膝跪下,叩拜孙武。
孙武双手拖住冉闵,受宠若惊:“将军何以至此,当真是折煞我了!”
“先生之大才,当得起这一拜!”
“哎……”孙武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在刘邦那里,自己简直脸皮都不要了,各种乞求刘邦重用自己,可是到了冉闵这里,自己什么计谋都没有献出,冉闵就已经以兄长之礼对待自己。
这个年代所说的兄长之礼可不是随意能说出口的。
……
汉军的动作也不算太慢,巡逻的士兵在凌晨的时候,就发现了被打晕扒光了丢在旮沓角落里的士兵。
把这士兵叫醒了以后,一问三不知,就说自己昨天晚上出恭,刚刚走出军帐没有多远,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这清鼻涕拉得老长的士兵,曹无伤一阵无语,这小子叫人敲了闷棍,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得了,带下去喝几碗姜汤,抓及时间查一下,看看军中有没有出现什么纰漏。”曹无伤吩咐道。
“那将军,小人的军服怎么办?”二愣子士兵连忙问了一句。
曹无伤哑然失笑:“你还知道问自己的军服怎么办啊……算了,本将做主,重新给你发一套,等会会有人送到你军营里边去,以后起夜的时候机灵着点……”
说到了这里,曹无伤转头看着其他的部将:“记住了,这件事情别说出去丢劳资的脸,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脸给你们丢!”
众多部将羞愧难当,一个个大声吼道:“喏!”
揉了揉头发涨的脑袋,宿醉本来应该好好睡一觉的,可是现在这里是在军营,自己偷着喝酒,就已经触犯了军规,不过好在这边上万人的军队都归属于自己,也没有人敢忤逆自己,越级上报。
曹无伤自己也能把握住分寸,卢琯就算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也不会追究下来。
“将军,卢大人到了!”正在曹无伤端着蜂蜜水喝的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告道。
曹无伤听到以后,嗯了一声,一口气把海碗里的温水牛饮了下去,擦了擦嘴角,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远远的就看到卢琯领着一队人马,似乎还带着几分杀气而来。
“卢大人!”曹无伤面色肃然,不知道为何,他人出来了,卢琯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汉王的亲兵侍卫,每一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据说有不少的人,都是跟随汉王南征北战的老兵。
卢琯淡淡的瞟了一些曹无伤,鼻孔里音乐闻到了一些酒气,面色也冷了几分,随手一扬,初现一份诏书:“此乃是大王的诏书,我来提走孙武,你且过目看!”
曹无伤嘿嘿一笑:“这事情那里需要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直接叫人过来说一声不就行了,末将一定亲自把人送过去。”
卢琯冷着脸,那眼睛瞪着曹无伤,曹无伤讨了一个没趣,却也不敢发作,只好从卢琯手中接过诏书,确认了一遍,上边加盖了汉国的玉玺。
“还请大人跟随末将来!”曹无伤说了一声,卢琯也翻身下了马,跟着曹无伤来到了看押孙武的军帐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