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山下,撄宁栖息于一株老树的枝桠上,一边悠闲地啃着半个馒头,一边往山路上看,终于见得一袭白衣好似仙子神人的玄清背着包袱往山下来,便志得意满地笑了。
她吞掉最后一口馒头,玄清也走近了。
着急赶路的玄清突见得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来拦在自己跟前,猛地吓了一悸。待看清是撄宁,他更是大感不妙。
“玄清道人这是要去贺州吧?”撄宁噙笑上前,凑得极近,施了一礼。
“我……我奉师父之命,进城置办些东西,去贺州做甚?”玄清高昂着头,装得一本正经。
这时,撄宁的手突然摸在了他腰间一个暗袋上。
“你这是做甚?!”玄清立即抓住她的手拦了她,并运功周旋,避开了她,随即后退几步,警惕地看她。
“哟,有两下子。”撄宁说着摆出阵势,向他勾了勾手道,“那就切磋切磋?”
玄清心知此番打斗难能避免,索性便豁出去了,决意与这卓参将一较高下。他甚至想,若能制服了这卓参将,说不定能给师父省去不少事呢!
“你是官,我是民,民本不该与官斗,既然是你说要切磋,那就休怪贫道无礼!”说着他便冲向了撄宁,与之缠斗起来。
可惜,他自以为在红石山无人能敌,武功造诣已是不错,却万万没有想到,从皇城里来的这位参将,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之上。
他根本不能触得她分毫,更莫说制服她了。最后,被牢牢制住不能动弹的,反是他自己。
“还不错。”撄宁反拽着他的胳膊,不骄不躁道,“拜了对功夫一窍不通的子虚道人为师,还能学得这些拳脚,实属不易。我若非仪鸾司出身,恐怕也不能占得你半点便宜。”
玄清顿时受到安慰一般,心中舒坦了些。仪鸾司出来的都是什么人?他输了再正常不过。但他气恼,也是在所难免的。
挣了挣,没能挣脱掉,他便骨气铮铮道:“少要啰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撄宁瞅见他腰间暗袋唾手可得,笑了笑松开对他的束缚,瞬息间便连着他那个暗袋扯了下来,抢夺到手。
“你还给我!”玄清着急不已,欲行抢夺回来。
撄宁却在辗转躲避之间,将暗袋里的信件内容看了个清楚明白。之后,她便正对了玄清,问道:“想必你也不知你师父在这信中给贺州窦老爷说了什么吧?想不想看?”
她面露狡黠之色,将信件抖搂在玄清面前。
玄清倒是君子磊落,见眼前白纸黑字,忙瞥过了目光,一副非礼勿视的愤然模样。
“走,随我去贺州走一趟。”撄宁将信收好,顾自往前走了去,“马儿我都为你备好了。”
玄清现下无计可施,想着途中再想法子,便暂且跟随了她。
却不料师父叫他不眠不休、马不停蹄赶赴贺州,这个卓参将一路比他预想中还要拼命!他都又累又饿头晕目眩了,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不停下来,他怎有摆脱她的机会?
“要歇你歇,我可不等你。”撄宁反将马儿赶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