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休这么说,衣娘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当下只见她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学医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耽误正常的学业,否则我可以随时禁止他学医!”
“行,没问题,我相信平安郎知道轻重,绝对不会让咱们失望的!”看到衣娘终于答应,李休也不由得松了口气道,平安郎是个稳重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达成目标,所以他若是想要学医的话,肯定也会努力达成衣娘的要求,这点根本不用他说。
当下李休又让人把平安郎叫来,然后当着衣娘的面,告诉他可以让他去跟着孙思邈学医,这让平安郎也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毕竟他再怎么稳重,也还是个孩子,不过衣娘却再次不放心的叮嘱了半天,无非就是让他分清主次,绝对不能耽误正常的学业等等。
拜师可是大事情,而且孙思邈还是李休的老朋友,虽然因为僧道录司的事,道教对李休也颇有微词,不过孙思邈却是个懂得大事大非的人,从来没有因此怪过他,甚至有些道教的人想托他的关系向李休求个人情,希望可以给道教放宽一点条件,却也都被他给拒绝了。
也正是因为上面这些,所以李休对孙思邈也更加敬重了,因此他特意让人挑了个好日子,然后又向理财监请了一天的假,带着拜师的礼物,携着平安郎亲自来到孙思邈居住的药观拜师,不过离着药观还有很远,就已经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
“这些人都是干嘛的?”李休远远的看着这条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药观的大门前,当下也有些惊讶的问道,从去年他就开始忙,所以好长时间也没来过药观了,现在猛然看到这么多人,当下也十分吃惊,毕竟他以前来的时候,药观这里可是十分的清静。
“父亲您好长时间没来了,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以前孙道长四处行医,不过他喜欢清静,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前两年他不是收了几个弟子吗,为了让这些弟子积累行医的经验,孙道长特意让人知道自己在药观居住,并且接受上门求诊的病人,所以从去年开始,就有不少病人跑来求医,据说还有些人是从洛阳或太原那边赶来的。”平安郎这时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求医的人,难怪排这么长的队伍!”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点了点头道,说话之时,他们的马车也来到药观的山脚下,虽然这座小山不高,但道路却被求医的人给堵住了,无奈他们只能弃车步行,一路上也见到各式各样的病人,有些人还以为他们也是求医的,但却没有排除,一个个也是怒目而视,让李休感觉好不尴尬。
最后好不容易来到药观门前,守门的小道士认得他和平安郎,当下也急忙请他们进去,结果又是引得不少守在门外的病人抱怨,直接小道士解释李休是孙思邈的朋友,而不是来求医的,这才平息病人的怨言。
其实在半山腰的时候,李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而当他进到药观时,发现观中的药味比以前更浓了,不过这种药味并不怎么刺鼻,反而还带着几分清香,闻久了反而觉得很舒服,远比后世医院的消毒水味好闻多了,李休以前每次进医院,都会被消毒水味冲的头疼,若是让他长时间呆在医院里,恐怕没病也冲出病来。
当李休见到孙思邈时,发现他正在给一个中年妇人诊治,这个妇人衣着华贵,似乎是富贵人家出身,但却面色蜡黄,腹涨如鼓,看起来像是孕妇,却没有半点孕妇的风采,孙思邈为她诊治时也是眉头微皱,李休知道孙思邈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是遇到难解的疑难杂症了,所以他和平安郎也没有贸然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候。
门外可不仅仅只有李休父子在等候,另外还有个中年男子也在等候,而且看他时不时探头往里看样的焦急模样,估计是里面看病妇人的丈夫,李休看对方太过着急,当下也不禁安慰道:“这位兄台不必着急,孙道长医术高明,一般的疑难杂症应该难不倒他。”
听到李休的话,中年男子当下也有些惊讶的打量了李休一眼,随后也十分客气的道:“听兄台的意思,您是不是认识孙道长?”
“不错,我与孙道长算是朋友,今天特意前来拜访他,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李休也笑呵呵的再次问道。本来他只是好心的安慰对方,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不过当得知对方的身份时,却不由得大喜过望。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