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与不信其实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我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简简单单的岂不是更省心?”对于裴寂的反问,李休也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洒脱,无论李恪有什么样的心思,只要他能够保持本心,不受外物所扰,那么就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裴寂听到李休的回答也不由得一愣,随后也不禁摇头笑道,“驸马不愧是驸马,整个大唐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不知驸马你发现了没有,这几年你似乎也慢慢的被卷入朝堂之中,日后你真的有把握超然于物外吗?”
裴寂最后的话一出口,李休也不由得惊讶的看向他,脑子中也像是被一道闪电照亮了一般,他虽然一再标榜不愿意理会朝堂上的事,可是这几年随着李世民的登基,他却或主动或被动的参与到朝堂之中,特别是对待突厥这个敌人,他更是主动参与进来,现在更是经常被李世民召入宫中议事,这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本心。
想到这里,李休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裴寂的提醒,他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让他也急忙向裴寂行礼道:“多谢裴公的提醒,我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幸好现在突厥已灭,接下来我倒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李休说到最后时,心中也已经暗下决心,既然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接下来他也要慢慢的与朝堂上的事保持距离,不能像再像之前那样,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自己亲自参与进去,比如像最近的引种白叠子,他完全可以私下里向胡商高价收购棉花种子,也可以让杨兑以农部的名义向朝廷申请。
“呵呵,其实驸马不必谢我,你真正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太上皇!”裴寂看到李休终于醒悟过来,当下也是微笑道。
“太上皇?难道……”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中一惊,同时也终于明白过来,估计裴寂今天来可不仅仅是为了看李恪,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代李渊来点醒自己。
“不错,太上皇昨天对我说,对于他的儿子,他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只不过却不希望平阳公主再出什么事,你身为她的丈夫,有时自然要注意一些,特别是皇家的事,绝对不宜太过干涉,甚至太上皇还说,他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视名利入粪土,绝不进入朝堂半步的李休!”裴寂这时也收起笑容,一脸郑重的开口道。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站直身子,随后向裴寂深施一礼道:“多谢裴公,太上皇那里我也会亲自道谢,刚好这几天有空,我听说南山那边有个小湖盛产黑鱼,不如咱们一起去泛舟垂钓如何?”
看到李休这么快就醒悟过来,裴寂当下也大笑一声,随后就约好了过几天与李休一起钓鱼,然后这才告辞离开,李休也一直将对方送上了马车。
等到裴寂离开之后,李休立刻回到家中,然后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沉思起来,李渊让裴寂点醒了他,刚开始是因为突厥的事,使得他主动参与到朝政之中,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陷入到朝堂之中,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他就得像长孙无忌一样,想要抽身都不可能了。
幸好现在醒悟过来还不算太晚,毕竟李休除了农部郎中这个正式的官职外,在朝堂上也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官职,所以他想要抽身也容易,大不了最近去游山玩水,不再理会李世民的征召,实在不行装病也行,反正有孙思邈在,让他做个证明谁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