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疯般的冲回到了家中,扑在王氏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曾经她也哭过,为了娘,为了萱儿,为了自己,也为了卫金宝,可是那些痛苦,与此次的相比,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卫金宝所表现出来对自己的痛恨,是她所始料不及的。
她还认为他还会像以往的哪样,突然地抚摸着自己,柔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哪怕是“萱儿”……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灵药,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却感觉卫金宝的心,与她已经越离越远。
表面的伤痕是可以看见的,容易修补的,那手臂上的伤口,会很快的结疤,长好。
可是,心灵上的伤痕却是无形的,王玉麟看不见摸不着,她真恨不得变成孙猴子,跳到卫金宝的身体里,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好那个伤口,那怕是摘下自己的,为他换上……
“娘,我回来了。”当傍晚,卫金宝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现在门外,声音生冷的令人像是已经西伯利亚提前到来的寒冬般,令人颤哆不已。
“金宝,你回来了。”赶忙擦干眼泪的王玉麟,改苦为笑着立即迎了出去。
只是热情洋溢的小手却扑了个空,卫金宝大手一摆,从她身旁闪过。
“怎么,金宝,你受伤啦!”王氏看到已经凝成长长血痕的手臂,惊恐地说道。
卫金宝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紧,只是不小心……”说着,扯开一旁的旧衣,将伤口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边坐在了桌前。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卫金宝,王氏心疼的抚摸着他。
只是短短几天的工夫,原本白白净净的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晒得红中发黑,手脚上已经磨满了水泡……
“金宝,可以了,该是你回卫府的时候了……”王氏的这句话,同以往一样,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被淹没在了卫金宝对食物的大嚼上。
“金宝吃饭没有肉那行啊!”王氏无奈地来到厨房,看着灶台上空荡荡地各式器皿,急得只搓手,却又无可奈何……
吃完饭后,卫金宝便抱起一坛酒,到房外的的岩石上,看着当空的皓月,大口大口的灌饮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是他每日唯一欢心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他饮酒时快慰陶醉的表情。
直到这次回了鹅眉山,王玉麟才知道他竟然懂得酿酒,并且手艺还不错。
打上来的粮食,有许多都被他拿去酿酒了。
酒劲更是大得出奇,是王玉麟今生从所未见的。
她就曾偷尝过一次,一碗下去,就找不着北了。
而且还是个大酒鬼,因为以往她从未见过卫金宝饮酒,甚至府中谣传,卫金宝因为身体不好,基本上滴酒不沾。
二人相识到今,仅有那次对饮葡萄酒,卫金宝曾有饮酒外,就连蓟州大营的犒劳大军,虽然宴席上将士也给他斟过酒,但是按照仅存的记忆,那碗酒是被自己抢走喝了。
此时看来,那里是什么滴酒不沾啊!一喝可以几大缸啊,就是一向对自己的酒量都颇有自信的王玉麟,都感到自叹不如。
什么没有肉吃不下饭,在她此时看来,反而是像是没有酒,他睡不着觉更为贴切。
最让王玉麟难以忍受的是,卫金宝都落魄成这样了,鹅眉山的不少未婚少女还常常围着他。
无论是下地还是饮酒的时候,身旁总是如见了花蜜的蜜蜂般被围满了。
尤其是当知道了王玉麟只是卫金宝的‘妹妹’,就更炸锅了。
端水、擦汗、送吃的等等,要不是知道了她这个做‘妹妹’在他面前不受待解,怕是拖她说媒的都能排成长龙。
而最可气的是,即便阿猫阿狗叼来的食物,他都能下肚。唯有王玉麟的,就像是天下绝顶的毒药,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差捏着鼻子喊救命了。
这货去‘王玉麟化’到了最高境界,竟然在吃饭的时候,都可以通过味觉知道哪道菜是王玉麟做的,来个完美规避。最极端的情况,达到米饭与粘粥。
真是让她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只能来个如影随形,几乎达到了卫金宝睁眼,她就睁眼,卫金宝闭眼,她还睁着眼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