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破天青王府的事情也是他们兄弟三人的事情,关起门来一家没有说不过去的话,而作为主角的青衫少爷,现在正饱受这烈日及干旱的摧残。
哈克里大沙漠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戈壁的植物逐渐减少之际青衫就已经做足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终于走进来的时候还是被这天然的屏障所折服。
沙漠以其独有的烈日肆无忌惮地向路过的每一位行人索取着汗水,所听之处尽是一片空寂,偶尔一阵热浪袭来夹杂着空气中独有的细小沙尘。视野所及之处,尽数被黄沙铺盖,难觅一点青葱的颜色。
黄沙毫无踩下去毫无着力感,偶尔侵犯了毒虫的巢穴,更是会受到非一般的热情待遇,青衫此时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胀的双腿就是最好的证明。
将长袖一脱,露出因汗水打湿而紧贴在身上的轻薄衣衫,青衫抱怨道:“何大师,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带我来此受罪的?明知我毫无修为可言,怎么能承担的起和你一样的压力。”
已经走了两天的路程,要不是有青衫这个拖后腿的后辈,何大剑神可以在短短数小时之内掠过这片荒凉的大沙漠,虽说何云柏六品的修为早已能视外界环境如一,可是脚踩在黄沙上的感觉真心不能让人欢喜,尤其是还得忍受着青衫喋喋不休的抱怨。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性,按耐不住的何剑神厉声道:“你小子别不识抬举,老子辛辛苦苦带你去求师到头来惹得一身骚,我去哪说理去!”
青衫嗤之以鼻,他了解这个倔强的小老头,性格略有奇葩,若不是当年自己打赌赢了他手中的宝剑,并为其提供了最上乘的烟草,这老小子才不会理自己。
但不得不说,这小老头的作用还是非凡的,至少有他在,自己的命运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将会握在自己的手中。
轻叹一口气,这令青衫想到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云柏从不嗜赌但有承诺便会做到最好,青衫猜不透当自己口中的老黄完成了自己的赌约,会不会像甩掉包袱一般离自己而去。想来这却是最符合实际的情况,毕竟他也是有家有室之人,遥远而偌大的剑宗需要他的镇守,或许那时再见面就难了。
望了一眼高悬的太阳,青衫拿起长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默默运起了崔执事授予的体宗功法。
不是体宗有特权,而是青衫有名有姓有身份,有选择初部功法的权力,但若是想要继续往下修行,就需要考核通过的认证了,凤舞女帝做不到的事情,青泽或是体宗同样做不到。
体宗的功法讲究一个“炼”字,却不是大开大合。运行之初引入体内的能量气流几乎微不可闻,却真实存在。
为了能更好的感应并引导着能量气流,不得已在何剑神嫌弃的目光注视下席地而坐,用心去寻找那丝微弱的存在。
几息之后,青衫面色一变,双手动作飞快变换,结成一个晦涩而难以言明的手印,呼吸之间也是更加沉重,仔细观察之下,竟是有莫名的灰色气流从中而出。
何老虽说不是体修,但可谓一法通而万法皆通,青衫此刻体内的变化尽数落入何老眼中,不禁为青衫的天资感到折服。
所有修士在伊始状态下必须要过的便是这引流入体一关,功法不同能量气流的强弱也不相同。按道理来讲,能量气流越多越容易找到,而不会出现难以控制的现象。
而体宗功法讲究一个温养经脉而后炼化经脉,所引入的气流定然不多,多则容易损伤经脉。沙漠的气流格外狂暴,青衫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丝能量气流并加以引导,可见其对身体的掌控力,精神力以及身体强度都是一个可圈可点的境界。
再不多言,何老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深黑色的大油纸伞,矗立在沙漠之上,使之将青衫完全独立于日光之下,静待青衫的佳音。
当然这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时的青衫却没有何老所想的那般轻松,这丝能量气流看似微弱实则狂暴之极,左冲右撞之下根本没有起到什么温养经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