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进来洪门小镇开始,所见的一切都很和谐,无论是街上的人、还是院内的兵,都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好像这是一大家子。不,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无论是洪门的本部成员,还是依附洪门生活的华人百姓,大家和平相处、其乐融融,让外来的我们十分羡慕。可是这份和谐还没有持续十分钟,就被余黄金的一句“一起杀了杨东风”给彻底打破了。
这一瞬间,我们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从彼此的眼神中同样看出惊诧,证明谁都没有听错;那就是余黄金在开玩笑?或许他下一秒就“当当当当”地给我们一个惊喜,可看他的神情又实在不像。
到底什么鬼啊?!
为什么要杀杨东风啊?!
余黄金却好像并不打算和我们解释,又问隆一:“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隆一点头,说都准备好了。各处已经换上咱们的人,就等杨东风一进来,咱们就能将其宰杀!
余黄金说好,又对我们几人说:“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争取不要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说完,余黄金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往外张望,似乎在打量杨东风的动静。
而隆一也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他的长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们几个却是一脸懵逼,仍旧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刚才不是好好好的吗。怎么说杀就杀上了?
杨东风可是洪门蓝旗的副旗主啊,怎么会说杀就杀?
猴子悄悄问隆一:“大叔,到底怎么回事?”
隆一说别问了,来不及了,待会儿帮我们杀了杨东风就行,随后再好好向你们解释!
说完。隆一也往前走去,藏身在另外一边门后往外打量。院子里面,杨东风正在收拾他的自行车,用改锥、扳手等等紧着前面的轱辘圈子,弄得双手油乎乎的。
有汉子过来说杨旗主,您换辆车吧。这都破成什么样了。
杨东风笑呵呵说不用,这车不是挺好的吗,再修修就能用了。
屋子里面的我们还是一脸懵逼,按说我们和隆一的关系更亲近些,隆一托我们杀人,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杨东风刚以一人、一旗救了我们的命,而且他身上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和魅力,我们和他相谈甚欢,猴子也很喜欢他,并且愿意相信这个人,才随他一起到洪门镇来--这转眼间,又要将他杀了,实在有些理解不能。
难道是场考验?
毕竟我们是经历过这种事的,当初还要杀洪卫国呢,结果是考核内容;可如果是考验,考的是什么?考我们对上级命令的执行能力?--可谁说我们是洪门的人啦?
余黄金和隆一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一脸懵逼。就在这时,杨东风已经把他的车子修好了,因为没有支架,所以将车放到墙边。放好以后,又朝正屋走来。
余黄金和隆一各藏在一扇门后,屏息以待地等着杨东风过来。
与此同时,在杨东风身后的院子里,从两边的侧屋鬼鬼祟祟地钻出来几十号人,都是手里持着兵刃,小心翼翼地跟住了杨东风,显然是要玩一出“前后夹击”的好戏。
眼看着杨东风越来越近,余黄金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发现我们还在原地没动。轻声说道:“你们还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啊!”
我们只好站起,分成两路站在门后,猴子和黄杰站在余黄金的身后,我和郑午站在隆一的身后。这一瞬间,我们都屏住了呼吸。静悄悄地等待着杨东风的到来,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无缘无故地杀人,真的符合我们的风格么?
更何况,杨东风还对我们有恩!
现场的情势越来越危急,我们几个依旧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杨东风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一个回头,在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当然也吓了一跳,立刻或转身、或说话、或嬉笑、或扭腰,各自做出一副繁忙的样子。院子里刚才还没人。现在又有了人,而且还是这么多的人,杨东风当然觉得奇怪:“你们干嘛?”
“没干嘛啊?”
“就在这站着,杨旗主。”
“锻炼锻炼身体,杨旗主您吃过没?”
杨东风嘁了一声,又朝着他那辆破自行车走去,从车座下面掏出抹布来仔细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程度仿佛对待自己的孩子。擦干净了,杨东风才把抹布又塞回去,再次朝着正屋走来。
杨东风走过去之后,在他身后的人不转身了,也不说话了。再次摸出自己的兵刃,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
屋内,余黄金和隆一同时点头,无尽了自己手中的兵刃。
隆一使一把武士刀,余黄金捏一把长剑。
我们几人隔空对视,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彼此眼神却在噼里啪啦地交流。
猴子:“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水煎包子怎么样?”
我;“吃你妹啊,快说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