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南四怪,我的脑子一阵阵眩晕,郑午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跟了沙豹,怎么还把他们给带过来了,是不是嫌这事闹不够大啊?
云南四怪见到我,立刻说起话来。
丁刀:“你们来了。”
叮:“真是有缘。”
丁锤:“来干什么?”
恩:“杀人不行!”
我狠狠瞪了郑午一眼,然后平静地看着云南四怪,说阿忠和阿钉,你们知道吧?
丁刀:“知道。”
叮:“那天晚上通风报信的就是阿忠。”
丁刀:“不过后来死了。”
恩:“死在了沙豹手上。”
我说对啦,你们知道就行,所以我们必须杀了沙豹。你们若是给点面子,那就别拦我们去路,若是不给面子,那咱们就练一练吧!
云南四怪互相看了一眼,丁刀说道:“你不能杀了沙豹。”
叮:“因为我们还没查出阿忠和阿钉的家人下落。”
丁锤:“等我们找到人了。”
恩:“再杀不迟。”
我有点懵,这是怎么个意思,我得好好捋上一下。我让他们给我细细将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云南四怪便讲了起来,他们每人一句,倒也把事情讲得完完整整。
原来,他们和阿忠、阿钉、阿修是老相识了,十几年前就常在两国交界的老林子里一起玩。后来阿忠等人神秘消失,云南四怪还觉得十分奇怪,直到那天晚上,郑午被绑、阿忠去帮我通知周营长的时候,才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云南四怪。
云南四怪在学虎啸,将沙虎的人都引走之后,立刻询问阿忠怎么回事,方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神秘失踪的原因--原来,他们的家人被沙虎控制在了手里,由此逼迫他们到华夏贩毒,一年复过一年。
云南四怪自然气愤不已,准备帮阿忠出这个头,所以才假意降了沙豹,就是想套出阿忠他们家人的下落。而阿忠和阿钉,刚到越南就被抓起来了,因为有人曾经看到他俩和我们混在一起,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云南四怪得知此事之后已经晚了,他们显然比我更想杀掉沙豹,可他们忍下来了,就因为阿忠他们的家人还没寻到!他们认为,不能让阿忠和阿钉的死亡没有意义,所以才一直忍到今天。
听完一番叙述,我惊讶地望着云南四怪,没想到是我误解、低估他们了。原来在他们心中,竟有这般炙热的情义,亏我之前还怀疑他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问他们,那现在找到阿忠和阿钉的家人没有?
云南四怪说是快了,因为阿忠、阿钉、阿修三人已经死了,所以他们的家人也没用了。即便这样,沙豹却依然不想放过他们,因为沙豹觉得阿忠他们都是叛徒,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株连。
杀死他们家人的事,沙豹交到了云南四怪的手上,他们正准备去,恰巧就碰到了郑午,然后就被郑午带到这里来了。
我说好的,你们快去,把阿忠他们的家人成功转移之后,就给我们说上一声,我们好马上动手!
如此商量一番,云南四怪便离开了,而我和郑午就守在这间无人的浴室里,只希望沙豹没有那么快得出来。等了一会儿,郑午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让我继续守着,急匆匆往楼下跑去。
我也不知他要干嘛,问了他也没说,反正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也是着急,生怕郑午搞出啥幺蛾子,只能祈祷他赶紧平安回来,别再给我惹事了。过了一会儿,郑午终于上楼来了,我心说阿弥陀佛,祖宗啊你到底干嘛去了?
然而,郑午刚走两步,某间浴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穿浴袍的中年汉子舒展着身体走了出来,正好和郑午四目相对。
看到这个场面,我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心说这回可真完了。
郑午试了一下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沙豹显然已经看见了他。
郑午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双臂平展,装起了盲人,摸索着墙壁走了起来,边走还便说,哎呀,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瞎子的世界真是痛苦。
然而,沙豹可不是傻子,哪有可能上这种弱智的当。他露出一脸惊恐,立刻喊了起来,虽然不知他喊的什么,但想必肯定是“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之类的话。
沙豹这么一叫,立刻便有人从一楼冲了上来,楼道里甚至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喊杀声如潮水一般涌来。
与此同时,沙豹也赶紧就往后跑,那边还有一条下行的楼梯。
郑午赶紧撒腿就追,但他距离沙豹仍有一段距离,显然是追不上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冲了出来,伸腿便朝着沙豹脚下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