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已是摇摇欲坠，并不是陆清不想跑，实在是他跑不掉。每次只要他露出一丝想逃跑的征兆，不仅陆扬会马上加大攻击，皇后更会先一步把他的退路给堵死。

就在两人不间歇的联手围攻下，陆清就算想做最后的困兽之斗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在受了重伤，又大量失血后，陆清已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浑身淌身的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他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悲哀，亦有些……解脱的轻松。

“嘭！！”陆扬一招双锤灌耳，两只拳头狠狠砸中陆清两边的太阳穴上。

陆清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剧烈地晃了晃，口、耳、眼、鼻中不约而同的淌下了血水。他微微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了陆扬一眼，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力气说的样子。最终缓缓的朝着一侧摔过去……

“咚！”陆清的身体摔在了地面上，扬起漫天的沙尘。而他一双茫然的眼睛始终没有再闭上，或许到最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落得这般结局，死得如此憋屈，如此的不甘。

画面，在这一刻仿佛被定格了。

陆扬站在陆清的尸体旁边，低着头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而皇后则已收起枪，就站在陆扬身后二十多米远，亦静静地看着。

良久后，陆扬忽然腿脚一软，仿佛这双老迈的腿已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倒坐在地上。

皇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陆扬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陆清满身鲜血的尸体，喃喃说道：“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皇后点了点头。

陆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痛吗？

已经痛过的心，早已不会再痛了。

几十年的执着，半个世纪的坚持，在今天所有的恩怨都彻底了结后，仿佛已经抽空了他的身体，连心都变得空荡荡的。

空的，什么都不再剩下了。

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因为弟弟的死去而悲伤。

只是突然间，找不到了人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