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回府,已得知他遇刺消息的管家早已带上王府的御用大夫候在园中,但白岐回府后只留下‘沐浴’二字便径自回芙雅园了。
芙雅园主卧隔壁便是一间浴室,内有一个十尺宽长的浴池,下铺白玉,上镶明珠,极其奢侈靡费。
白岐屏退屋中侍候的下人,独自褪下衣裳进了水,温热的池水漫过每一寸肌肤,渗入毛孔的舒服让他不禁长吁一口气。
从皇宫回来又遇刺客,酒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即使白岐不是个有洁癖的神可也不喜欢这种怪味道。
霍渊进屋,听着屏风后的水声他慢慢走上前,朦胧的烟雾中一个匀称健美的.裸.背慵懒的倚在玉石台上,乌黑的长发松松散落着在水面上晕染开。
霍渊呼吸一滞,心脏在这一刻似乎被谁陡然抓住,视线因脑中的眩晕而有点恍惚。
“过来,替本王擦背。”白岐对奴役霍渊一事总是乐此不彼。
霍渊步伐沉重的上前跪蹲下,先从托盘中取出一瓶香精均匀的滴在白岐身上,红色的液体在如玉的肌肤上滚动,有种勾人的暧.昧。
霍渊喉咙上下滚动,他僵硬的拿起毛巾开始为白岐擦拭,偶尔手指碰到他的身体,瞬间袭遍全身的火热让他有点慌张。
就在霍渊失神时,一只修长的手蓦地抓住他的领口,猛地用力将他扯入水中,顷刻间灌入耳鼻中的水呛的霍渊大力挣扎出池底。
“砰!”白岐粗鲁的将霍渊推到池台边,手指轻浮的挑起他的下巴,“狗胆包天的色崽子。”
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霍渊呼吸不稳,他拧眉冷声呵斥,“让开!”
“小崽子,莫忘记你的身份。”白岐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划过喉结,最后猛地扯开他胸前衣襟。
霍渊大惊,猛地攥住白岐的手腕,如铁般禁锢的力道让白岐微微蹙眉,此时浴室外响起下人的询问,“王爷?”
白岐挑眉,霍渊神情变换莫测,最终一脸不甘和耻辱的松开对他的钳制,白岐嘴角上扬,“无事。”
盯着隐忍的霍渊,白岐拔下固定头发的玉簪,尖锐的簪子在霍渊的咽喉处打个旋,最后刺入了他的左腰,一丝猩色渗出融入池水中。
霍渊目光如炬的盯着白岐,少年的脸上带着不符年龄的阴鸷,“你在看谁?”在透过他看谁?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本王在看谁?”白岐收回簪子随手扔进池中,神情淡淡的说。
白岐转身离开,从池中走出后在衣架上扯过一件内衫随意披在肩上,霍渊盯着他光滑的背,修长的腿,体内的一团火似乎烧的更旺了。
“打上我的标记后就是我的东西了。”白岐说。
霍渊低头,透过水中浮动的血气他看见自己左腰侧被刺上一个小小的‘岐’字。
书房中,刚沐浴后的白岐只着一身素色常服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寂静的书房中除一股熏香外还有一股药香,而桌上则放着一个盛药的空碗。
“想取我性命的人不计其数,轮不到你。”白岐把桌上一本书随手砸向一直盯着他的霍渊。
霍渊侧下脸躲开砸来的书漠声道,“自大有时可是会要命的。”
“年轻气盛。”白岐嗤笑声,撑起身体搭在桌案上似笑非笑的盯着霍渊,“你恨我,是因本王批下霍府满门抄斩的命令。”
霍渊不知白岐突然重谈霍府一案的原因,于是只沉着脸不应声。
“你不甘,愤恨,委屈,可你莫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我霍府五代从将,效忠南丘,满门忠义,半个南丘都是靠霍家打下来的,若是相反何必等到今朝?你……”霍渊冲动的打断白岐未完的话。
在霍渊的心中,霍府五代从将手握南丘七成兵力,白岐出手杀霍府一门完全是因怕霍家功高盖主。
“你尚且年轻,涉世未深,岂知人心的黑暗?”白岐站起从架上挪开几本书,跟着又打开一暗格从中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后里面是一沓信件。
白岐坐回木椅上,算的上猖狂的把一沓信扔在霍渊脸上,“自己看。”
霍渊闭眼承受住砸来的信件,在听见白岐的话后抬头看向脚下的信,瞳孔顿时猛地一紧,那是……大伯的笔迹。
在白岐恶劣的注视下,霍渊慢慢蹲下,动作僵硬的打开信件查看内容,可待看见信中内容后如遭雷击。
“你眼中的忠义霍家,早已在暗中和古昇国勾结,如若本王未回京,新皇登基之时便是天下大乱之日。”白岐冷下嗓音说。
“不,你……”
“本王作假?”白岐似是看不见霍渊的狼狈继续刺激他,“本王若有野心,南丘国君尊位本王触.手可及,区区一个霍家还不配做本王的对手。”
霍渊盯着高傲的白岐脑中乱作一团,他想辩驳却又无话可说,当所坚持的一切出现分崩离析的征兆时,他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般。
“叛国者按律当株连九族,本王宽宏只抄霍府一门,你说本王是对是错?”
“……”对?错?霍渊现在脑中很乱,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