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的寻宝之行并不顺畅。
她刚刚到崖底,目光便隐晦的落在了那一片被压倒的草木,以及崖壁上的打斗痕迹与那些凌乱而鲜明的血痕上头。
这里早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来过了,而且还发生了不怎么和平的流血事件。
尽管与她无关,可她心底已经抑制不住的,对于这次的行程产生了一丝担忧与不确定。
她曾经试验过,当然也就知道,没有异能的人对于木系能量的聚集体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此次的流血事件并不是为了她想要找的异宝,可正是如此,才更加说明此地是一个不宜久留的麻烦之地。
可人好容易都来了,就这么走又有点不甘心。
阮琨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敏感的探查了一番,这才发现四周只有一个气息,而且也是极其微弱,眼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应该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想了想,顺着那气息走了过去,终于见到了那个无力昏迷的男子。尽管已经是奄奄一息,可身上刀锋一般的锐然之气仍然是令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他身上有许多乱伤,可真正致命的是前胸一道剑伤,伤口很深,看着就叫阮琨宁感同身受的心口发凉。
一柄黑鞘长刀静静地躺在主人身侧,像是最后的孤独陪伴。
阮琨宁微微摇摇头,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来看,这个人已经是没救了。
她的眼睛轻轻地眨了几下,还是准备走了。
这世间死于非命的人多了去了,她若是挨着一个一个的救,那便什么都不必做了,只搭个草棚悬壶济世就好了。
这个人手上那般厚的刀茧,明摆着是个练家子,此刻还不是躺下了,眼见着命不久矣。可见此事明摆着是一趟浑水。若是明明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还硬是要跳进去的人,那才是真傻子呢。
再者,她的能力稀奇,不同于此地的大夫神医之流,会使用汤药来治病,而是使用自己身上的木系异能。
虽然是古代世界无法把她切片研究,也备不住一个妖邪入体活活烧死的下场,她想了想自己变成干尸的样子,总觉得再好的颜值也压不住那种特效,还是作罢了。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谁知,她刚刚转身,系统便悠悠的发声了。
叮咚!任务线索任务出现,请宿主注意查收。】
阮琨宁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自己身边,想必也只能是说他了,她黑线了起来,便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宿主菌考虑一下嘛,你真的不打算刷分了吗?】
阮琨宁呵呵哒了:“比起刷分来,我更讨厌卷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
你看看他啊,一个人躺在那里多可怜……】
阮琨宁冷漠脸:“关我屁事。”
你看看他嘛,怎么一点善心都没有~~~】
阮琨宁飞快的斜了他一眼,道:“看了,你满意了吗?”
吐艳,宝宝不要理你了……】
阮琨宁自顾自的走开了,不打算再理会系统:“你高兴就好。”
等等!
阮琨宁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回想起记忆深处的一点痕迹,脚步重新挪了回去,到男子身侧蹲了下去,伸手缓缓地抽出他身下压着的那一丝布条。
是从人身上斩落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被男子压在了身下,只留出了一角,所以阮琨宁直到此刻才注意到。
原本布条的原色应该是素色的白,可此刻,泥土加上血迹的混杂,已看不出原本的素净,透着几分狼狈与狰狞之意。
怎么,有问题吗?】
阮琨宁凝思了片刻,面上也多了几分坚决之色,站起身道:“你不觉得有点熟吗?”
……并不觉得。】
阮琨宁缓缓地眯起眼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缓缓地道:“在清河,我们曾经见过身着这种衣料的人——那场截杀,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呢。”
阮琨宁说的是清河家祭之时,与熙和公主一起遇袭的事情。
到底是因为牵涉到皇族公主,案子并没有交给当地的府衙,而是被移交给了锦衣卫处理。
可直到前些日子,她偶然间问起熙和公主时才知道,此事只怕是很不简单,因为,哪怕得到了爪牙遍布天下的锦衣卫全权处理,却是至今都没有毫无消息,当日的那伙人竟然是痕迹全无,像是全然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末世摸爬滚打的经验以及那日对于危险的直面都告诉阮琨宁,那群白衣人来自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而且还是个很危险的团体,这里头的水只怕是混得很。
阮琨宁只恨自己的金陵大地图覆盖地区太小,无法探查到全国,也只能够知道这伙人此时不在金陵,别的却是一无所知了。
她直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遇袭。
当时一共就只有两个人,自己与熙和公主,对方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呢?
是熙和公主吗,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就只能是顺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