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见勾起了周如意的恨意,忙不迭添油加火道:“如意姐姐可得瞧好了四爷,莫要被那些个不知事的蹄子坏了事。”
周如意眼神一斜,狠狠地扫了石留一眼,冷哼道:“莫要说旁人了,我这身边可是有个忘恩负义的主呢。真真一只喂不熟的小狼羔子,不知什么时候便要咬上你一口。”
石榴知晓周如意说的是自己上前奉承谢庭嵘一事,此事是她理亏,当下也拣不出好的由头将自己撇清。又见周如意正在气头之上,当下也不敢去撞周如意的晦气。只得闷闷地息了声响,悄然躲在了周如意的身后。
只听“刺啦”一声,周如意手中的锦帕终是耐不得她的大力摧残,可怜兮兮地分作了两半。
两人这般景况,自是瞧在了宝银等人的眼中。宝银讥讽一笑,面露不屑之意,未有他言。昭儿也只是浅浅一笑,一如往日一般柔淑,并未瞧出什么异常。
汤圆却是个搅事精儿,一见两人这般模样,心下大觉快意。早便存了心思,待过会无人之后,定要将此事说与剪昔听听,也叫剪昔心下痛快一番。汤圆素来便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只顾着瞧那周如意两人的热闹,却是未曾察觉到剪昔此时进退两难的心境。
剪昔此时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剪昔心下一横,倏然抬起头来,视线却浅浅地放于谢庭嵘的下巴之处,并未直视谢庭嵘的双眸。如此姿态,就是张嬷嬷来了,也挑不出一点子差错。双目不能直视主子,便是这襄国公府中一贯的规矩。
谢庭嵘虽说知晓这条规矩,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加之剪昔额前刘海裁的过厚,遮挡之下,倒也瞧不出什么。可就是这般,却多了一股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一时间,剪昔这般无意之举,倒勾得谢庭嵘越发心痒难耐。谢庭嵘只觉自己怀中揣了一只小猫,喵啊喵的直挠人的心肝。
谢庭嵘本就是随性之人,又怎会被一条规矩束着。当下便笑道:“爷就这般入不得乖乖的眼,连正眼瞧爷一眼都不肯?”
剪昔心下一梗,仍旧恭顺回道:“不可直视主子正颜,是府中所立的规矩,奴婢不敢逾越。”
谢庭嵘耐着性子与剪昔应对了半晌,初始虽觉有趣。可被剪昔这接二连三的婉拒之下,也有些窝火。一时性子上来,便猛然跨前一步。一手握住剪昔的小脸,一手持扇撩开了剪昔额前的刘海。
“爷还耐不住你这小妖……”
话未说完,谢庭嵘面上猛然浮起一抹骇然之色,手中的玉骨折扇登时便摔落在地。
欲知谢庭嵘为何这般神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