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妮可的对话,我忽然不想那么快离开杨思思所住的这个小区了,我想在这里等等,也许她并没有走,只是突然有了睡觉关手机的习惯。
只在树荫底下坐了一会儿,气温便开始节节攀升,然后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夏天的燥热中,哪怕坐着不动,后背和面门上也开始出了汗。
我怕粥会馊,便打开了保温盒的盖子,让其通风。
可夏天的天气对食物实在是太有破坏力了,没过一会儿,便感觉粥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再闻闻气味,已经不像刚做时那么正了。
也就是在我将这一盒粥倒进垃圾箱的时候,心里才真正有了难受的感觉。
不说熬夜做出来的艰辛,只是在机场厚着脸皮和工作人员解释,就已经很挑战我的情绪了,因为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我讨厌那种放低姿态的请求,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可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让人感到遗憾的结果。
即便如此,我对杨思思也没有怨气,因为要制造惊喜,是我的意愿,最后没能成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
快要九点半的时候,我放弃了等待,然后跟随路过的出租车去了市区。
我找到一间宾馆住了下来,我太累了,一沾着床,就天昏地暗的睡了过去。
后来,是被陈进打来的电话给吵醒的。
我在迷糊的状态中接通,他挺急切地向我问道:“你在哪儿呢,都两天没见着你人了!”
“没那么夸张吧,昨天早上还一起吃了饭。”
“可不就两天了嘛,这会儿天都快黑了。”
我揉了揉有点疼的脑袋,然后拉开窗帘看了看,只见一轮硕大的夕阳正挂在对面的两栋高楼之间,像爬虫一样堵在路上的汽车,则充满了打道回府的急迫感。
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又会上演一出万家灯火的温情戏,可那些落了单的人呢?想必会比白天更加心碎,就像此刻的我,特别想吃一口热饭,却只能从饭店的厨房里做出来,在这座城市里,我既没有家,也没有一个能为我做饭的女人。
我终于开口对陈进说道:“我是白天黑夜过颠倒了,这会儿刚睡醒……你有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
说到这里,陈进咂了咂嘴,又说道:“我现在特别紧张,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儿,跟咱们在九隆居创业的时候相比,真的差太远了……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边想好做什么事情没……我事先声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鞍前马后,听你调遣!”
我笑了笑,回道:“你天天花天酒地,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我就问问,你能有什么危机感?”
“你要是挤兑我,我可跟你急眼了啊!”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陈进又用一种挺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你以为那些能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就不现实了吗?……我现在是坐吃山空的状态,马上连混酒吧的钱都没有了,还怎么让别人和我愉快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