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我已经去过,金飞鱼那边,倒是还好说,可不能抱有太大期望。”林涛对老头子说道,上次红袍众仓库,金鼎带人看戏,林涛已经有所耳闻。这不一定是金飞鱼的意思,在一定程度上,却代表金家的官方态度。
老头子心里是赞同的,可又能指望谁,放下手里的书信,叠好置在一封牛皮纸信封里,交由林涛道:“带这封信去找圣手七,他兴许会帮忙。”
林涛叹息一声,偌大一个门派……虽然算上素未谋面的师姐,统共三个人,但好歹是心术宗代表,竟沦落到了四处筹措还债的地步,真是够讽刺。
他将信亲手送至圣手七的手里,圣手七拆开信封,淡淡扫上一眼,眉头皱了皱。
林涛一言不发,立在一旁,边留意这位给金飞羽大小姐出谋划策先生的表情,边心里打鼓。
“我倒是想帮王兄……”圣手七愁眉苦脸道,林涛心里顿时清楚,没戏唱了。
他继续说道:“可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实在没有那笔资金。你看看,这信上不是还有五个人吗,你去找他们五个问问。”
对圣手七的推脱之词,林涛没好脸色,寒着脸问清五个人的住处,领着老头子的信出去了。
圣手七目送他离开,自言自语道:“幸好王长明没来,看来得出去避一避风头了。”
一
座规模建制颇恢弘的府邸前,一名青年在门前驻足片刻,终于敲了几下门,被府上的男童引入大宅里面。
宅院里的风景不大,却也不小,前前后后三进的院落,犬牙交错,时时有桂花桃树,芳香馥郁。
甚至在宅院的一角,出现一座七层高塔,男童介绍说,那是龙纹塔,里面尽都是家主收集来了奇珍异宝。
正院隐隐传来喧哗之声,林涛问男童道:“你们府上今天有其他客人?”
“有的,家主每年都邀请一批人,来府上聚会论道,每次都要持续几天。”男童道。
林涛心里泛起疑窦,继续不动声色,跟在男童后面,很快来到一所气度不凡的宅前。
“你在此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男童钻进宅子,片刻后冒出头,对林涛说道:“我们家主让你进去。”
林涛咳咳两声,大厅里坐着数个人,或沉默或冷淡或微笑的看林涛。很快,林涛目光锁定上首的老者,将信递了上去。
那个老者从容拆开信,先打量林涛一眼,目带狐疑,而后方才低头看信,脸色微微一变。
本以为,他看完了信,应该说点什么,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把信传给在座的其他几人:“方老,你看看。”
“方老”穿一身朴素干净的衣服,接过信后脸色稍稍一变,又传给下一个人,“严老,你看看,”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所有人传完。
林涛耐心等待他们读信,他们简单的交流,如“方老”“严老”这类,林涛产生怀疑和猜测,他们是信中的五人,真是凑巧啊。
“王长明向我们求情了,你们看看如何是好?”坐在上首的老者发话,显然,其他人以他马首是瞻。
“看吴大哥的意思。”他不表明态度,其他人敢说什么?林涛听到的,自然是一片纷纷附和。
“按照我的意思,”吴东番面色不善:“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了。”
“王……长明毕竟曾经帮助我们不少……”方老迟疑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吴东番不屑道:“要是你还对他心存感激,你自己去帮他。”
方老低头瞅瞅自己一身寒酸的衣袍,不再说话,纵使他有心帮忙,也没法出力啊。王长明当年对他们,是何等的仁义……
吴东番又道:“让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王长明肯在我面前下跪,磕三个响头。”
方老低声道:“王长明当初只是做错一件事,初次以外,对我们事事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让过去的过去吧!”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吴东番一瞪他,方老立即低头不语。
吴东番冷哼一声,将信纸扯成碎片,全部甩在林涛脸上:“回去告诉王长明,就说他趁早卷铺盖滚出龙炎城吧!哈哈!”
所有人退去后,吴东番独身一人,进入大厅后的内堂,一名青年早等在那里,吴东番对金鼎谄笑两声,悄声说道:“请回报主人,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