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沈默双手在黑暗中挥动几下,“进来吧,没有什么危险了,”带着众人潜入里层。
那一坛龙炎草,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被锦衣胖子运回后,为掩人耳目,没有送入仓库第二层,那还需要相当复杂的程序和文件。
反正呆几天就要运走,又不会有人敢打红袍众的主意,锦衣胖子的这一疏忽,反而给林涛创造机会。
几人将龙炎草偷偷运走,替换早就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坛子,当然了,做不到完全一样,细微之处略有差别,但不影响当替身。
利落的完成任务,几人有惊无险的撤退,带着那坛龙炎草,直接出城,连夜赶往火龙岭。
“明天就不去了?”沈默问道,按照他们的行程,明天未必能赶回龙炎城,这还是飞行前进的情况下。
“不去了,明天去了,就会被他们当场拿住,不过我已经做好安排。”林涛沉声道,那个安排,能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第二日上午……
数名红袍众出现在仓库外,手里执着一张调令,守卫仓库外的人,早就得到“上面”的授意,瞅了一眼调令,一句话没说,放几人进去。
几人面色如常,当然狐脸面具下,看不清人的脸色……约莫片刻功夫后,几人合抬着一个坛子,从里面缓缓出来。
“等一下!”女助理出现在仓库外,脸色阴沉铁青,数十尺外的阁楼上,一个一脸病态的英俊男子,正从窗饶有兴趣的观看。
数名红袍众都是一脸错愕,互相对视一眼,女助理冷冷的上前来,挥舞手里的调令:“你们的调令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那些红袍众立刻傻眼,这是要处以极刑的大罪,很是谨慎小心的问道:“是不是弄错了?”
“你们自己看看吧!”女助理将调令一摔,调令像张符篆飞出,贴在红袍众的狐脸上。
红袍众拾起调令一看,手中出现一抹光晕,在上面一拂,调令没丝毫反应,不用说,这就是假的。
他顿时心跳加快,又迷茫又错愕,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谁敢伪造红袍众的调令?所以调令出现在眼前时,他只草草一看,从未验过真假。
但真的有人这么做的,他相信,红袍众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一个真相,毕竟是有人陷害他们。
“我现在怀疑你们的身份了,”女助理冷笑一声道:“是你们自己揭下面具,还是我帮你们取下?”
怀疑我们的身份?红袍众更加发懵,他生长于仙界,自成年以来,就加入红袍众,身份有什么可怀疑的。
“银月小姐,别来无恙啊!”相貌堂堂,却沉默寡言,被金家家主视为左右手的金鼎,从公署阁楼外进来,后面还带着几个人。
“是金世兄!”半张狐脸的女助理,微笑着招呼,心里发出暗暗冷笑,金家也来凑一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她对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青年,不敢大意。她现在清清楚楚记得,当初处以龙炎城叶家的半大小孩时,这青年眼皮都没眨一下,好像被处死的是一条狗、一只臭虫。
金鼎皱眉看
闹大的场面,“银月小姐,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女助理银月淡淡一笑:“有几个红袍众,伪造了调令,我正在调查这件事。”
金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盘算着,本想等远离了红袍众,他再动手拿下林涛,现在反被红袍众占先,现在,如何才能扳回一局?
“哦?如果真有不法,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金鼎道。金家有职权处理龙炎城的大小事务。
“不劳烦金家,这是红袍众的内部事务,再说关乎我们切身利益,不方便交与金家。”这位外表柔弱的银月,态度十分强硬,令金鼎这样的人,都无法还口。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不过我担心,有歹人会对银月小姐不利,不大放心,就留在这里协助你。”金鼎不甘心立即就走,干脆找个位置,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
其实,银月满可以说句“不用”或“涉及红袍众机密”的话,把金鼎打发走,但是那样一来,两边的脸皮就彻底撕破,对谁都不利。
所以,银月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金鼎既然爱看戏,那就好好看着,看我现场拿人。
阁楼上,窗户后的年轻男子淡淡一笑,对银月的手腕露出满意表情。
而此时此刻,那名红袍众由茫然,渐渐变成震惊,他怎么就成了“歹人”了?
“现在,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真实身份。”银月步步逼近,“是你们自己来,还是我们动手?”
红袍众们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没有理由,缓缓的揭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其他几张面孔,也是红袍众当中的老部下。
银月的表情僵住,就连金鼎本人,也沉不住气,腾的从座位上起身,围上来观察情况。
银月大脑一片空白,这几个人……不是他们红袍众的老部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