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贤臣三杨内阁中的杨士奇和杨簿辅佐过渡,才未出大乱。
弘治皇帝或许是想当太子的过渡之人,实则还监察朝野。
弘治皇帝皱着眉头:“朕让太子今日上朝,太子呢?”
萧敬也不知太子跑哪儿去了。
……
护国寺,
天王殿中,一个人跪在蒲团上,眨了眨眼睛道:“劳烦师傅将我头发剃去,我今日要遁入空门,十年后再还俗。”
方丈和一众和尚跪在地上。
今日主持讲佛经,忽然有个少年闯进来,问他何事想不开要遁入空门。
竟说是快要当皇帝了。
可见他身穿黄色衣袍,又带着个太监,知是当今太子,主持和长老们吓得连忙跪下。
“殿下,您放贫僧一条生路吧。”
“贫僧俗家还有七口人,求求殿下放过贫僧,贫僧真不敢下刀。”
朱厚照转过头:“本宫放过你们,谁放过本宫?快剃,一会儿狗皇帝就派人来了。”
主持和长老们不敢抬头。
一个灵觉的和尚想了想,看向方丈小声:“师傅,快开斋饭了,不如先请殿下吃一顿斋饭?”
对,寺里的斋饭比不上宫里,殿下吃过苦头,没准就回去了。
主持笑着说道:“殿下先用斋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剃度。”
片刻后,斋堂中。
朱厚照剔着牙齿,喜滋滋地将空碗递给谷大用:“寺里的斋饭比经筵宴好吃,谷伴伴,你帮本宫再打一碗来。”
主持和长老们懵住了。
吃三碗了,这特么真的是宫里的太子?
“放肆!”
一声厉喝响彻斋堂,朱厚照吓得筷子掉到地上。
锦衣卫和金吾卫冲进来,弘治皇帝和诸公紧随而至。
和尚们噗通一声,全都跪下。
看见朱厚照的头发还在,弘治皇帝怒意消了一些:“谁让你出家?”
“是父皇,儿臣明明还有十年太子可当,不想如此年轻就当皇帝。”
父皇不喜欢僧人,更不会让佛子当皇帝,头发长出来前,父皇不会让他坐皇位。
朱厚照才跑来护国寺,剃去头发。
严成锦不觉得奇怪,朱厚照一向随性,即便是圣旨,也难以束缚。
弘治皇帝板着脸:“朕已经下旨,由不得你,将太子带回宫中学礼仪,择日举行登基大典。”
锦衣卫将朱厚照架起来,带回宫中,由张升教导臣仪。
三日后,登基大典在奉天殿举行。
礼部和司礼监的金书、典簿、掌司等忙碌奔走,准备仪仗和帷幕,告祭天地和先皇。
吉时一到,礼乐和戏曲鸣奏,朱厚照穿着黄色的衮服,衮服上绣着日月星河山火,头戴玉珠冕冠。
此时,鸿胪寺的寺卿引领百官,穿过金水桥,前往奉天殿。
在午门外的广场上,文官和武官分列东西,齐齐跪下。
锦衣卫鸣炮,鸿胪寺寺卿大喝:“行礼!”
百官五拜三叩。
鸿胪寺寺卿宣读弘治皇帝的诏书:
朕受皇天之命,膺大位于世,定祸乱而偃兵,妥生民于市野,谨抚驭以膺天命,今二十有三年,日勤不怠,专志有意于民,筋力微薄,太子厚照,宜登大位,朝中诸先生善辅之,使成贤君……
声音回荡在广庭中,字字清晰,犹如新闻联播般。
严成锦微微抬头,弘治皇帝和朱厚照一左一右,站在奉天门前。
“朱厚照这厮,终于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