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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宫廊。
蒋冕刚要走进值房的小院,却被角落里的小太监叫住了:“蒋大人,这里有一封疏奏。”
蒋冕翻了翻,见是司礼监的疏奏,狐疑:“镇守太监的疏奏,你给本官作什么?”
“萧公公说,他不敢看,奴婢送来给您。”
蒋冕看了眼,是镇守太监在大同发现了大量煤矿。
但这些煤矿,在朝廷赐给严成锦的官地中。
“萧敬如此惧怕严成锦?”
蒋冕转念一想,来到内阁中,将疏奏交给刘健:“刘公,若有庞大的矿税纳入,何患国库没有银子。”
刘健看了眼地名,这不是当初陛下赐给严成锦的地?
看见镇守太监张珍的描述,矿脉之大,深不知几里,煤矿质如金石,乃是上等煤。
大同竟藏有如此丰厚的煤矿!
五位阁老来到奉天殿,一同觐见弘治皇帝,刘健声音有些激动:“陛下,山西大同有矿脉,丰厚不知几里,质如金石。”
弘治皇帝放下疏奏,山西大同有煤矿,但零星开采,不成规模。
“不知几里?”
“陛下请看镇守太监张珍的疏奏。”
萧敬暗啐一口张珍,这是严成锦的地,不是给咱找麻烦吗?
万一严成锦把账算在他头上。
这时,都察院。
严成锦手里拿着一封疏奏。
是大同御史传回,镇守太监在他的地界上,发现了大量的煤矿。
请乞朝廷开采,以纳税银。
“镇守太监传回疏奏了吗?”
郑乾颔首点头:“传给司礼监,司礼监又送给内阁蒋大人。”
蒋冕?
看来萧敬心里有点数,不敢惹他,是能活到现在的太监。
这些地,是他知道有煤矿,才向朝廷请乞的。
不过,陛下还没召见他。
文华殿,
七个世子等严成锦来,朱充燿面色凝重,今日收到家书,父亲催促他快些向陛下请乞。
经筵毕,他走到严成锦身前,又道:“恳请严大人,给家门一条生路。”
“你的梦想是什么?”
严成锦认真地问。
朱充燿愣住了,从未听说二字,不明所以地看向太子,朱厚照乐不可支:“你的抱负。”
“为藩国百姓立命,日后继承爵位,在藩国当贤王,严大人答应帮学生请乞了?”
严成锦摇头:“不用更换封地,也能让代王府延续下去,本官有个法子,不知你可敢?”
朱充燿躬身请教:“严大人请说。”
“若是会要你性命呢?”
朱充耀怔住了,又躬身道:“能让代王府延续下去即可。”
“大同虽贫瘠,但赋税也足够王府开支,夏税一万六千余石,却未支给王府,在镇守太监张珍手中。”
“严大人的意思是?”
“你向朝廷请乞,废除各地镇守太监和税监。”
朱充燿愣了一下,镇守太监和税监,是皇帝在各地的眼线和手脚。
无异于砍掉皇帝的手脚。
朱厚照顿时来了兴致:“此事还真会砍头呢,老高,你方才不是说是给生路?怎么给了死路?”
“殿下莫要多嘴。”严成锦嫌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