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色从天承帝进来之后就不太好看,但是此刻天承帝都把人带来了,她也只能吩咐宫女给两位皇子和南王世子加坐。
天承帝则坐到了皇后身侧的位置。
“都是家宴,随意一些便是。”天承帝端起酒杯,笑着说。
珈蓝连忙举起杯捧场,“珈蓝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天承帝今日心情看上去还不错,把酒杯里的酒饮下了,皇后只是沾了沾唇就放下了。
在场只有天承帝和珈蓝两人喝得高兴,六皇子偶尔也凑个趣儿,睿王今日话极少,看上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地飘向贺林晚。
女眷这边很是安静,众人都正襟危坐,就连一开始兴致还不错的淳阳,自从珈蓝出现之后就不说话了,眼神一次也没有往南王世子那边看。
倒是南王世子,喝酒的间隙频频看向淳阳,在向帝后和两位皇子分别敬了酒之后,他端着酒杯起身,对淳阳举杯,语气尊重地说:“珈蓝敬公主。”
淳阳看了南王世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藏好了眼中的情绪,端起了酒杯冲着珈蓝示意了一下,笑吟吟地道:“世子也别只敬我,这几位是我要带去大骥国的媵妾,不如大家一起喝一杯?”
淳阳的话让皇后眼中显出了怒火,更让几位闺秀脸色大变。
淳阳却丝毫不在意她人如何,她甚至端着酒杯起身,走到贺林晚身边,指着贺林晚笑眯眯地问南王世子,“世子瞧着这个如何?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挑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世子的心意?”
南王世子闻言,打量的视线不由得投向贺林晚,像是在评估什么物品。
这样的目光肯定是会让被看的人不太舒服的,但是贺林晚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淳阳和珈蓝说的人不是她。
倒是睿王怒了,训斥道:“淳阳,你够了!这是什么场合,注意你的言行!”
淳阳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我怎么了?前段日子你们不是要我好好学学大骥国的规矩么?大骥国的规矩就是,正妻要亲自挑选健康好生养的女子送给自己的丈夫传宗接代,哪家的孩子越多,哪家的女主人就越是称职。珈蓝世子,你说是不是?我做得对不对?”
南王世子到没觉得淳阳这么做有什么出挑的,这些确实是大骥国的习俗,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自然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脸面的,于是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几位闺秀的脸色更加惨白。
睿王想说什么,却听到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不仅熟知大骥国的规矩礼仪,还身体力行,真让我等自愧不如,我们应该以殿下为榜样才是。”
睿王转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贺林晚,不由得愣住了。
不止睿王愣了,在座的人都愣了,连皇后也看了过来,心想这孩子不是被淳阳气糊涂了吧。
天承帝倒是没有多想,还跟着表扬了淳阳一句,在珈蓝面前给她做脸,“淳阳是个识大体的。”
只有被贺林晚坑过的淳阳,看向贺林晚的眼神中含着一丝警惕。
果然就听到贺林晚笑眯眯地接着道:“我听说,大骥国可不只有正妻给丈夫送女人的好规矩呢,还有一个规矩是正妻在出嫁前,会在自己的额头上用烧红了的玄铁烫一个夫家的家徽,以示对这桩婚姻的尊崇态度,公主莫非打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