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中,樊普常就领着人等在辉哥门口,这老人一宿没睡却精神抖擞。
外孙今个就登基了,他激动紧张,还有些忐忑,唯独没有的就是兴奋。
因为他知道,外孙因何来争夺这个皇位,更知道外孙坐上那把龙椅代表着什么,要付出什么,以后面临的是什么。
如若不是女儿女婿的事,他绝对不会赞同外孙参与选新君。
虽然,做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懦,平日教诲学生要做什么样的人。
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教的学生,入朝为官,为自己增添什么荣耀。
他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入朝为官,做个好官,为江山社稷出分力,为黎民百姓过好日子出分力。
可是,他更明白,朝堂上是个什么环境。
一个国的兴旺与否,不是靠几个为官清正的大臣就能搞定的。
需要很多因素,最重要的就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位要心明眼亮、能辨忠奸、能运筹帷幄、能驾驭文武百官,让他们听从他,按照他的意愿去办事。
而不是明明知道那么处理不对,却不得不由着大臣们牵着他的鼻子走的。
樊普常希望自己的学生,自己的子孙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却不希望他们为一位昏君做事,一位无能的国君做事,每天要跟奸臣贼子们斗智斗勇,最后成为牺牲品。
樊普常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是这样教诲与他的,同样,他父亲打小也是受这样的教诲。
他们一代代也是这样做的,教出很多的学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等到一位值得他们拥戴的明君。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才会有个好的开端,步入良性的正轨。
祖父没等到、父亲没等到、现在的自己,等到了么?
樊普常也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正式出山,辅佐的竟然是自己的外孙。
十岁不到的一个孩子,他是樊家等了几代的那位明君么?
还是,就只是个为了家人讨要公道的?
这一点,樊普常还不能确定,所以,他现在跟着入宫,也只是以为外祖父对外孙的援助,而不是辅佐。
“外祖父,让您久等了。”辉哥走了出来。
“是祖父来的早了。”见外孙这样,就是早就起了等着呢,樊普常倍感欣慰。
外孙这么小,做到这般,就已经很厉害了。
樊普常和带来的人进入,薛文宇的人也过来了。
辉哥沐浴更衣,一起往外走。
牧莹宝也洗漱好,站在自己门外。
“母亲,儿子这就去了。”辉哥上前,看着她施礼说到。
“嗯,去吧。”牧莹宝回应的简单。
此时不需要太多的鼓励话,一个带着相信,带着爱意的眼神就足以。
辉哥直起身子,迈着自信的坚毅的小步伐,领着一众人走了。
薛文宇走在最后,朝她看了眼。
这眼神她懂,除了让她小心谨慎之外,就是提醒她别忘记昨晚答应的事儿。
牧莹宝保持着微笑,忍着白他一眼的冲动,目送他们离开养心殿。
十二月初九,大吉,一切事皆宜!
按理说,这样特殊的日子里,牧莹宝理应在场的。
但是,辉哥却不同意母亲去,不是因为薛文宇和樊普常,陶老头不放心,坚持要跟着的话,他连他们都不让去。
辉哥的理由就一个,他们是他的长辈,鉴证他走上龙椅他也想的。
但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长辈,跟文武百官一样,给自己三拜九叩的行大礼。
皇上的父母祖父自然是不需要给皇上行磕头大礼的,但是,这几位,只是辉哥自己承认的长辈。
前几天宗首就跟辉哥谈过此事,辉哥没恼没怒,也没使性子说,不同意就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