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把那碗药摆在了侍从那碗药的旁边。
东锦霖端起侍从那碗药,闻了闻,拧着眉头放下了,又端起洛云染刚刚送来那碗。
这一碗从色泽上就比旁边那碗要清淡许多,再闻气味,也是有药味,但好想简单得多,不至于像旁边那碗那样那么浓烈,令人反胃。
“小顺子。”东锦霖唤了一声。
侍从立刻“是”了一声,上前,把两碗药都端起来尝了一小口,而后退回原位,“殿下,没有问题。”
“谁问你这个。”东锦霖说。
“啊?”侍从一懵,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东锦霖分别点了点面前两碗药,“哪个比较难喝?”
“呃……”侍从脸色尴尬,“自然是太医开的那碗比较难以入口,可是殿下!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您可不能——殿下!殿下!”
侍从才刚说到“太医那碗难入口”,就见东锦霖“哦”了一声,端起洛云染送来的那碗直接就给咕咚咕咚喝完了。
侍从急得汗都下来了,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殿下您这……要不奴才马上去把请太医请回来吧!”
“多事。”少年衣袖一挥,跳下了椅子,打了个哈欠往内室走,“本殿下累了,要就寝了。”
侍从左右为难,稍微一耽搁,东锦霖人都快走不见了。
侍从只能一跺脚,迅速追上去伺候了,临走前狠狠瞪了洛云染一眼,警告,“要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有你好果子吃!”
洛云染摸了摸鼻子,左看看,没人,右看看,也没人。
这,谁来给她安排一下啊,她连今晚的住处都不知道在哪里,就这么被丢下了,她该去哪里啊?
次日一早,天色刚蒙蒙亮,东锦霖就依照惯例起床了。
当今皇帝对皇子们的教育很是严格,课程安排得很满,寅时左右就都得起了。
“小顺子——”东锦霖人还有些惺忪,循着惯例唤了一声,一开口才愣了一下。
他的声音……正常了。
帐外一阵悉悉索索,小顺子公公很快出现在东锦霖面前,“殿下,奴才这就伺候殿下更衣。”
东锦霖抬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原本昨晚那片皮肤又痒又刺,难受得不得了,现在摸上去,除了昨天抓挠留下的一点些微刺痛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种难以忍耐的痒感了。
小顺子跪在地上,仔细帮东锦霖整理好了腰带,检查了一遍,收了手,“可以了殿下,奴才唤人进来为殿下梳洗?”
“昨天那个小太监……”东锦霖提了一句。
小顺子忽然惊觉地“呀”了一声,赶紧匍匐在地,“奴才该死,昨儿个只顾着伺候殿下就寝,把人给忘了。”
“忘了?”
“奴才退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外面有人了,所以一时不察就给忘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顺子向来就是因为做事心细才颇得东锦霖喜爱的。
万万没想到,这才新来个小太监他马上就出了这样的纰漏。
小顺子一边磕头一边心里暗暗恨上了洛云染,觉得那个新来的就是个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