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端着一碗气味浓郁的药走了进来,东锦霖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下一秒就听已经站到他们面前的宋太医说,“主子,药煎好了,特意趁热给您端过来了,您赶紧喝了吧?”
东锦霖一眼瞪过去,差点没把宋太医吓得把药碗打了,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
心说,这不是您自己主动要求的吗?
洛云染倒是很乐于见到宋太医的到来,用裹得白白胖胖的手朝宋太医招了招,“宋太医你来得正好,我这边刚好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宋太医瞬间有种“得救了”的感觉,把药碗往东锦霖手上一送,立刻就凑到了洛云染面前,“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洛云染踢了踢东锦霖,“你让让。”
东锦霖眼神不善地看回去。
洛云染一脸嫌弃,“让让,挡我路了。”
“你干什么去,你现在要躺在床上给我好好养伤,就不能老老实实听话一点吗?”东锦霖拦在那里没动。
“我给宋太医报方子,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呢,怎么也得挪到书桌那去说吧?”洛云染无语。
宋太医连忙道,“是是是!要写方子还是挪到书桌那边方便。”否则他难道全记在脑子里吗,有那脑子他也不当大夫了,现在早出人头地了。
东锦霖听她没有要外出的意思,这才稍微放心一些下来,回头朝宋太医一抬手,“去,把椅子准备好。”
宋太医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提前把书桌边的椅子拉开了。
洛云染满意地准备挪过去,脚刚一着地,还没勾上鞋子呢,就突然腾空而起!
洛云染一声惊呼,宋太医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一个劲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这么念叨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抬头悄默默瞥了一眼。
就看到自家主子抱着洛云染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发誓他跟随主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自家主子在外人面前有过这样一面!
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写方子,还不铺纸研墨?”东锦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宋太医猛然惊醒,才发现洛云染已经安稳惬意地坐在椅子上了,正和东锦霖一起看着自己。
“啊……是是是!”宋太医赶紧铺了纸,研了磨,把一切都准备就绪,老老实实提着沾了墨的毛笔抬起看向洛云染,“夫人您说。”洛云染点点头,报了一串药名,不过在说剂量的时候都稍微停顿一下,实在是因为她习惯的剂量单位和这个世界的一钱两钱不太一样,都要先在系统里换算一下,然后再
报出来。
宋太医兢兢业业,很快就唰唰唰写满了一张纸。
而洛云染那边丝毫没有停顿的趋势,吓得他赶紧立马接上了另一张纸,手下一刻不敢停地继续把方子写了下去。
洛云染说了好一会,干咳了一会,立刻一杯茶水恰到好处地递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一愣,“你怎么还在这?”
东锦霖,“……”“你不忙吗?现在外面局势都乱了,”洛云染从小鱼儿那边听说了一些城门遭袭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平阳城不是一直号称是最易守难攻的关隘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情?”东锦霖把茶杯放在了洛云染手边勾得到的位置,颔首,“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西北十二城的兵力部署图,被北堂夜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