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请问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他说道:“对啊。”

我问道:“这么大个厂,你自己看吗?”

他说道:“两个保安有事回家了,今晚我自己在这里看。四周都有摄像头的。”

我说道:“我们来就问你一个事而已,你知道外面那四个是什么人吗。”

他说道:“那四个人,是有一个老板委托他们帮忙拉废旧货品来卖的,他们说他们加工工厂很大,厂里平时白天不方便拉废旧货出来,所以晚上拉。”

我问道:“是哪个老板?”

他说道:“有个姓许的,许多的许,许老板。他给我打的电话,说会有人送货过来,让我收了后,按照价格算给他,每天把钱打进他帐号里。”

我问道:“他信得过你吗?”

他说道:“我做这行几十年了,这收废品站开了几十年,我做生意就是讲究诚信。做得那么大,是因为跟我做过一次生意的人,绝对就想和我做第二次。我价钱比别人给的高,不坑人,要双赢。”

我说道:“你没见过他?许老板?”

他说道:“没见过。我们只在电话里聊过。他们拉来的货也没有多少,一天一些,拉来了之后,我会算出来,然后打钱到他帐号上,他也从来不问过我有什么东西,哪一样卖多少。我这里都有清单,每天他们拉来的东西我都有记录,他如果要看,我随时给他看。”

我说道:“那我们要看看。”

他拿来了清单,从月初就开始有的,现在是月底,他们已经拿过来卖了二十天,每天卖一车货,最多的两万多,最少的四千多。

总共是搞了二十几万的废旧物品,算去这几个人的人工费,还有里面的人的人工费,她们在里面肯定有请几个手下狱警管教搬东西出来,剩下的并不多。

这笔钱真的并不算很多。

当然,对于现在我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分,那就挺多的了。

二十天二十几万,三十天那就有三十万这样,只有新监区长,刀华几个分,一个月一人几万块。

这帮吸血鬼。

老板给了我们看了清单之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道:“这些东西知道从哪里来的吗?”

老板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人给他打电话,给他一个帐号,他只是收到了这些废旧东西后,算钱打进那帐号里,每一次都是电话和短信联系,而那帐号户名是赵刚,一看这种账户名就是假的名字。

老板问我:“是不是这些东西是偷来的?”

我说道:“我们正在查。以后你不能再收了。”

老板赶紧说道:“肯定不收,肯定不收了。”

出来后,让陈逊放了那几个小蟊贼,那几个家伙也说不敢再这么做了。

我知道放了他们之后,他们肯定告诉那个什么许老板,许老板就是新监区长的人了。

那新监区长也就知道了我抓了他们几个这回事。

让陈逊他们也走了。

我和朱丽花回去监狱。

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经泛白了。

快天亮了。

我说道:“看来这事情很难搞啊。我们只能干扰得了,但是阻挠不了。因为监狱长也默许她们这么干。”

朱丽花说道:“一群黑乌鸦。”

我说道:“一群蛀虫。即使我们去报警去查了,也是抓到几个小狱警,没用。”

朱丽花说道:“那就算了。你也卖吧。”

我说道:“我也卖吧?你让我也拿我们监区的废旧东西去卖吗。”

朱丽花说道:“你不拿来卖,监狱长也让别人拿来卖。你卖了给她一点钱,她还高兴了。”

我说道:“看来你想得开了。”

朱丽花说道:“想办法把她搞下台才行,监狱这么整下去,迟早乱套了。”

我说道:“不是迟早乱套了,而是已经乱套很久了。什么东西能搞到钱,她们都能想得到,她们都能做得到。”

朱丽花说道:“以前我看你还有点拨乱反正的上进心,现在的你,也和她们一样一个德行了。”

我说道:“我也没有办法,那监狱长整天逼着我要钱,我不给钱她就搞我滚蛋啊。如果她下台了那她怎么搞我我都不要紧,贺兰婷也能搞我回来,可是我先被搞出去了,我不平衡啊,我也想要把她先搞下台再说。可是你说像我这种小领导,人家把我们搞下台就是一句话的事,她们是大领导,她们不犯错,怎么搞也搞不了啊。那我活在人家的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只能假装和她同流合污,只能假装去讨好她了。还能怎样。”

朱丽花说道:“别忘了自己的良心就好。”

我的手搭在了朱丽花的肩膀上,笑眯眯说道:“我亲爱的是正义的一方,那我当然必须有良心,我也要做有良心的人啊,怎么能忘了自己的良心。”

朱丽花拍开了我的手。

我说道:“我的最终目的也是搞她们这帮蛀虫下台的,迟早会有这一天的,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