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虱?”
柴倾城蹙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可怕。
“这里可是死牢,里面关得都是要死的人,那些血虱是循着味道来的。”
钱宁一边对着柴倾城说道,一边伸出手来朝着对面不远处的一间牢房里,指了指,“你们看。”
柴倾城蹙眉,顺着钱宁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便露出了一副十分不忍的表情。
只见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间牢房中正躺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他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衫似乎被鞭子打得破破烂烂,上面浸满了血迹,密密麻麻的血虱正在连续不断地朝着他的身上爬了上去。
这大概是柴倾城一生之中所见过的最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那些血虱一个个因为吸血下半身宛如一个皮球那样鼓了起来,显示出血液的深红色。
“那人……死了吗?”
朗三露出一副不忍的表情,对着那边看立刻一眼,然后立刻蹙眉移开了眼光,开口问道。
“还没有,但是快了。”
请您淡淡扫了朗三前辈一眼,开口说道,语气云淡风轻地让人觉得快死的根本不是一条人命,甚至都不是一只家畜,而是田间地头的野草。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众人对于她冷血一面的惊讶,钱宁淡然一笑,转头看着那皆蹙起眉头的众人,开口说道:“也许你们应该担心的人不虱那个人,而是……”
柴倾城蹙眉,抬头直直看着钱宁开口问道:“谁?”
钱宁抬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朝着外面努了努嘴,开口说道:“这不是来了吗?”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朝着外面看了过去,便看到两个士兵拖着一个沉甸甸,身上沾着血迹的人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给我进去!”
待走到他们这个牢房门前的时候,站在左边的那个士兵低头看了那个已经昏过去的人影一眼,然后直接手一松,任由那人像个软软的面团样摔到了地上。
“钥匙……”那个士兵嘴中念念有词,伸手在怀中摸出一串钥匙出来,借着牢里昏暗的烛光仔细地找着。
“快点!”
旁边那个士兵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蹙起眉头,对着那正在低头找钥匙的士兵开口催促道。
这死牢一般人根本就不会进来,就连他们这些最低等的士兵也是尽量能不来就不来。
“找到了!”
那个找钥匙的士兵嘴角一弯,小心翼翼地从那一长串钥匙上卸下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钥匙径直低头朝着那锁子看了过去。
就在那钥匙快要挨到那沉甸甸的锁子的时候,那士兵手中的动作顿时便是一顿,抬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当看到朗三他们朝着自己手中的钥匙直勾勾地看了过来,不由得心中愠怒,对着那人恶狠狠地开口说道:“老实点!”
说完,对上了朗三前辈的目光,恶狠狠地喊道:“怎么?你也想挨打吗?”
然后看到对方的头渐渐低了下去,这才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去,小心地将们打开,另一个士兵直接粗鲁地将朗二往里面一扔。
“进去吧你!”
说完,便重新将门锁好,两人这才走出了死牢。
“大哥!”
“朗二!”
几道声同时响起。
柴倾城眼疾手快地跑过去,一把将那昏死过去的朗二
前辈扶了起来。
“咦?”
柴倾城不由得发出了这道奇怪的声音,然后转头朝着自己怀中的那个原本应该昏死过去的人影看了看,见对方哪里昏死过去,那双眼睛分明瞪得又大又圆。
“嘘……”
察觉到柴倾城的惊讶,那人立刻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问道:“人走了吗?”
柴倾城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过来,转头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在听到了叮叮咣咣的锁门声后,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对着朗二前辈开口说道:“走了。”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神奇的开关一般,怀中那个原本无力的人立刻一个鲤鱼跃挺般站了起来。
“大……大哥……”
柴倾城震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
“朗二,这是怎么回事?”
朗一看到朗二这副样子蹙起眉头,直直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吓到你们了?”
朗二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里裤子外面几乎被鲜血浸透。
“前辈,你……啊啊啊……”
正好站在朗二前辈身后的一个侍卫,瞳孔震惊地伸手指着朗二前辈身后,开口尖叫道。
“前辈,你在飙血哎……”
倚在门上的钱宁看着朗二前辈开口说道。
“哦……这个啊……”
朗二前辈听到众人的话,却没有显示出半点担忧或者痛苦,相反的,他抬头对着柴倾城眨了眨眼,然后伸手在身后摸索着,动作怪异像个中了风的病人,良久之后,他笑着说道:“找到了!”
与此同时,一个浸满了血液的东西被扔到了铺满稻草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