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我方才的统计和确认,我并不认为丛方方在她的小号里面要死要活是认真的,我觉得她的那些内容更像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要不到糖吃的胡闹。甚至在出事之前最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丛方方的小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在通过和别人抬杠,或者无故羞辱谩骂网友来发泄怨气,提都没有提过不想活的话。
这是我方才截图保存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算是表达情绪相当强烈的,你看看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推到康戈面前,康戈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也颜雪说的一点不假,丛方方的那些“不想活”的内容,的确一眼就能看出只不过是无病呻吟而已,并不能从中读到任何正儿八经的厌世情绪。
“那就有意思了,到底什么人会把这种意思表达也当真呢?”康戈看完颜雪截图保存下来的那些具有代表性的内容,若有所思,“如果没有骆昱诚的遇害,我可能还会怀疑其实凶手是知道丛方方并非真的厌世真的不想活,只不过是利用她发过的牢骚借题发挥罢了。
可是现在来说,骆昱诚的案子摆在面前,这么严谨一丝不苟的凶手,不可能不关注丛方方遇害前的状态,只要这个凶手智商正常,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丛方方只是在通过肆意攻击别人和发泄情绪来获取一种满足感,并不是真的想死。
为什么一个严谨到一丝不苟,照搬那个北欧行为艺术家的作品比辛锐这个水货都还要更加细致入微的凶手,偏偏就会把丛方方这么口不对心的情绪发泄视为真实意愿呢?”
康戈嘴上喃喃说着,倒是不像指望颜雪马上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解答的模样,他眉头微蹙,两眼微微出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思考着什么。
颜雪见状,知道康戈应该是脑海里闪现了一点火花,但是又有些缥缈,还抓不牢,所以正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她便也不去打扰,继续针对丛方方的电脑和手机挖掘线索。
很快她就又发现了一个疑点,丛方方手机里面的信息被恢复得比电脑里面还要更完整一些,但是从她手机里面有联络的人,包括一些往来信息当中,并没有任何可疑迹象。
甚至在她遇害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恢复相对比较完整的信息当中也没有人约她出去见面之类的内容出现过,就好像凶手和她完全没有相互联络过一样,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两个人不需要任何通讯工具的帮助,一样可以取得联系并且相约见面?
正犯琢磨的时候,一个同事回来了,带回了关于骆昱诚的收获——这个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处于无业状态的男青年,一直到遇害之前就只有过一笔收入,是一笔几百元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