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面呢?”康戈问。
“其他方面么,就是很干净。”齐天华一脸无奈,“本身石膏那么一糊,就已经什么痕迹都存不下了,再加上法医说,这个作案人在处理尸体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做到了一丝不苟,处理得非常仔细,并且应该是全程戴着手套甚至帽子,石膏表面没有一丁点的指纹毛发留下来,并且死者的尸体在被裹上保鲜膜之前,还经过了仔细的清洗,一点血迹都没有。
并且死者的头发,居然是被梳理整齐之后,又用发网给拢起来,怎么说呢,要不是有开始腐坏的迹象,光是看那尸体被收拾得多干净仔细,简直好像要送去制作医学标本似的!
我也不知道这么说是合适还是不合适,但是我方才在法医那边看到尸体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凶手对死者还挺尊重似的……”
“没有侵害的痕迹?”康戈知道齐天华没有提这一点应该不会是遗漏掉,但还是特意问。
“没有,这个是可以肯定的。”齐天华有些担忧,“你说,多凶残的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尊重’死者的作案手法,也未免太诡异了!别人是对死者凶残,这个作案人对死者这么……小心翼翼,给人一种好像要献祭一样的感觉!”
“但是献祭的话,尸体上面,哪怕是石膏的表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颜雪没有亲自经手处理过涉及到xie教的那种案子,但是相关案例还是学习过的,连忙问。
齐天华表情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法医那边也是反复确认过的。只不过今天下雪,案发现场那边已经被雪给埋得七七八八,就算有什么咱们也看不到。
再者说,这个现场很显然不是第一现场,假如说作案人在第一现场进行了某些仪式,那咱们在没有一个明确目标之前,肯定是无从得知,就算是过后找到了第一现场,以死者的尸体被处理得这么干净来看,估计就算有进行仪式的痕迹,也肯定都打扫干净了!”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康戈也赞同齐天华的说法,“死者的身份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吧?”
“是啊,这种情况,肯定没有能找得到的证件,好在面目保存完好,死者的年龄区间,我回来之前法医那边还在进一步确定,从死亡时间来看,法医那边推测说应该有一周左右了,因为冬天冷,温度低,再加上后来被石膏糊住,减慢了腐烂速度,所以腐烂程度不高。
一周左右如果是失踪人口,应该已经有人报案了,我先从这几天报案失踪的女性当中筛一下,看看有没有符合死者相貌特征的吧!”
“我打算从那个现场着手,毕竟这个案子在处理尸体和抛尸场地上面都太特别了。”康戈也有了下一步的目标,“为什么凶手会知道那里,并且还把尸体也加工成‘假人’的样子,感觉风格上有点故意贴合那一场行为艺术的意思,所以有必要弄清楚一点。”
“好,那有什么事咱们就再互通有无!”齐天华点点头,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康戈和颜雪也立刻着手了解前段时间那个行为艺术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类的展出是只有W市有,还是在其他地方也同样进行过。
颜雪上网搜了一下那位艺术家的个人资料,发现网上能找到的介绍可以说是相当的华丽,把这个名字叫做“辛锐”的艺术家称之为行为艺术先锋大师,里面罗列出他的一些以往作品,也的确是很博人眼球的,和美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有的还带有一点惊悚。
其中有一张照片让颜雪印象格外深刻,是一个池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猩红色的液体,看起来颇有些骇人,在那里面有很多仰面朝上的假人脑袋,都被染得红成一片,再仔细看一看,和废弃游乐场那里的效果还真的是如出一辙,在那猩红色的池子里,有一张脸分明是一张真人的脸,闭着眼睛仰面朝上,脸上满满都是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颜料。
这张图片看起来莫名的诡异,寓意不明,看起来视觉刺激很强烈,足以引起心里不适。
康戈也查了一些资料,然后起身走到颜雪身旁,凑过来也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拍拍颜雪:“走,这对着屏幕看多不过瘾啊!咱们去看个现场版去!”
“现场?”颜雪眼睛一亮,“这人还在W市?”
“可不是么,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位艺术家的行程,发现他是兜兜转转,哪里都去过,但是来W市活动的次数格外多,也不知道怎么就对这里那么情有独钟。
咱们去碰碰运气,一来了解了解这位艺术大师的风格,二来呢也看看能不能见到本尊。”
“行!走着!”颜雪非常积极地站起身来,摩拳擦掌就好像他们是去会一会谁似的。
“你先不要那么跃跃欲试,能不能遇到这位艺术家都还两说呢,毕竟一般来说这种成名成家的,也未必会轻易露面,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一定和这起命案有关系。”康戈帮她泼泼冷水,“只是在场地和现场风格的巧合之下的一种可能性。”
“明白,放心吧,我没那么莽撞。”颜雪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两个人即刻出发,开车奔往行为艺术家辛锐的个人作品展。
去的路上,颜雪还有些好奇:“你说,这行为艺术要怎么开个人作品展啊?人家书画作品展,展的是美术、书法作品,雕塑展是展示雕塑作品,这行为艺术展,展示行为?”
“无所谓,反正咱们也不是真的奔着接受艺术熏陶去的,能理解多少算多少,理解不了的么……就当看看西洋景呗!”康戈听语气就知道也不是能受得了那些玩意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