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大不相同!”钟殷摇摇头,苦笑道,“此事说来连在下都觉得匪夷所思,那母归吁乃是且末三王妃所生,东川王哪里敢相认?”
刘封一怔,失笑道:“看来这东川王胆子还不小,敢在皇宫内胡作非为。”
钟殷叹了口气,又缓缓说道:“外人都以为东川王乏嗣无后,其实仅此一子存活,没想到又被班将军给杀了,东川王老来丧子,岂会投降?”
刘封眉头微蹙:“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钟殷也无奈道:“在下也十分疑惑,如此冒险之事,那东川王怎会让母归吁去冒险。”
刘封微哼一声,冷笑道:“但此事若做成,母归吁的功劳岂非最大?将来分得好处,也自然是母归吁最多。”
钟殷大笑道:“哈哈哈,这大概就是富贵险中求吧?”
二人推杯换盏,钟殷将所知的西域各国事都简要介绍一番,虽说有些情报刘封已经知道,但钟殷所知的一些信息也是细作无法打探到的。
临别之际,钟殷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起身施礼道:“将军此番兵进且末,我等草民不能同行,但有一事想劳烦大将军,若蒙承救,在下没齿不忘。”
刘封摆手道:“今日相会,我们都以江湖规矩相见,钟镖头何必如此?有话请讲。”
钟殷言道:“在下挚友数代追随且末王族,此番在东川王府中效命,也是身不由己,将军将来问罪东川王,若是他有什么过错,还望将军能够担待一二。”
“原来是此事,这倒无妨!”刘封点点头,接过信物笑道,“正所谓各为其主,忠人之事,只要此人有心弃暗投明,我不会追责,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他祖上也是忠良之后,常怀报国大志,奈何无有门路,”钟殷轻声一叹,“此人名叫蒙虎,现为东川王护卫之首,其祖便是大秦开国功勋蒙恬。”
“竟是名将之后?”刘封倒有些意外,不过蒙恬距今数百年过去,子孙后代本事如何其实与先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钟殷言道:“当年赵构矫诏政变,赐死蒙恬在阳周,其亲信保着一名子嗣远遁西域,最终落脚且末境内,一直延续至今。吾兄蒙虎常怀大志,也有回归中原之意,奈何时代委身且末王室,不得脱身法,如笼中之鸟难以展翅,此番王室破灭,也是他的机会,但愿他能明辨是非,从此完成夙愿
,认祖归宗。”刘封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慨然叹道:“古来征战,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权力之争,多少功臣含冤而死,蒙恬北逐戎人,威振大漠,首筑长城,万里安边,流功于后世,其
后代回归家乡,也是理所应当。”
钟殷大喜,再次躬身抱拳:“多谢大将军成全,在下先代蒙兄谢过将军,他若见到此物,定能回心转意。”“能为朋友如此,钟镖头之赤诚,也令人叹服,”刘封起身举杯,大声道,“此等情谊,当浮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