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马上转身前往兰宫,见陆凯正和一位穿着破旧衣衫的年轻人等候。
陆凯急忙上前抱拳道:“殿下,恕在下无能,未能劝说幼节归降。”
“无妨!”刘封摆摆手,陆凯连陆抗的面都没见到,这事与他无关。
陆凯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这位乃是沈莹,字少澎,曾随陆公远赴夷洲,幼节欲重回夷洲,将不愿同行的士兵遣返,共留下一千余人,皆在曲阿。”
那人上前行礼:“小人沈莹,参见殿下!”
“免礼!”刘封一抬手,问道:“陆伯言父子远征夷洲,情形如何?”
沈莹看了一眼陆凯,答道:“吾等随大都督前往夷洲,经一年便扫平此地,因战船破损太多又耽搁一年之久,故而迟迟未归。”
刘封问道:“夷洲共有多少人口?”沈莹皱眉道:“夷洲广袤,各部落散落各处,或许还有吾等未曾见者!预估人口不过百万,以台窝湾西拉雅族为最,共有十余万人,其余部落无数,皆用石斧等、用鹿角为
矛,以青石为镞,兽皮为衣。只用一月时间,大都督便降服西拉雅族,其族长归顺大……”
沈莹本想说“大吴”,但现在东吴已灭,陆抗又拒不投降,一时不知夷洲该归属何处去了。
陆凯在一旁轻叹道:“只可惜陆公因病逝于夷洲,不能还乡……”
刘封吃了一惊:“陆伯言已经?”
沈莹点头道:“夷洲湿热,大都督半年前染病,又无良医药草诊治,不幸在即将离岛之时病逝了。”
刘封冷笑道:“陆伯言病逝,陆抗便如此大胆,擅自主张又返回夷洲,莫非想自立为王不成?”
陆凯忙道:“幼节清白忠勤,绝非妄图自立之人,恐怕其中还有隐情。”
刘封冷哼道:“夷洲已被陆伯言扫平,各族慑服于陆氏,陆抗见东吴不存,重返夷洲,没有自立之心,作何解释?”
“这……”陆凯一怔,陆抗的这个举动,他的确无法解释。“报——”就在此时,有士兵快步跑进来,正是八百里加急探马,手持令旗来到殿内,躬身道,“大将军,已经探知诸葛恪行踪,其带领三千精锐与陆抗水军会合,离开吴郡
去了海上。”
“什么?”刘封惊呼一声,“诸葛恪也走了,这三人搞什么把戏?”
传令兵又道:“诸葛恪还带走了孙权三子孙和,一并出海。”
“孙和?”刘封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诸葛恪几人搞的什么把戏,这是要继续延续东吴的命脉,去夷洲拥立孙和为帝,与大汉周旋。
“殿下——”陆凯显然也没有料到诸葛恪和陆凯会有此一举,小心答道,“孙子孝与幼节皆是诸葛元逊的女婿……”
“诸葛恪,我去你大爷的!”陆凯话未说完,便见刘封面容狰狞,砰的一声踢碎了身后的书案,木屑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