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怒斩全怿,责打全端,震慑三军,从此城中虽有敢战之士,也不敢再言出战。
当天晚上,竟有近千人从城上连夜跳城逃走,尤以全怿带来的部曲居多,两位将领一死一伤,对这些江东来的士兵打击极大。
即将三月,春雨绵绵,孙宇在城中等候探马消息,这一日上城查看,见魏军在西城和北城外筑起土城,以防春雨连降,河面涨水,冲了营寨。
而在下蔡东城外东南而流的涡水之上,水势早涨,河面上船只来往,运送兵粮,大多尽是东吴的船只,孙宇看到,脸色愈发难看。
又过十日,阴雨绵绵,守军愈发士气低落,城中看看粮尽,派出去的斥候始终不见回报,萧晨指挥诸将在城上坚守,见军士渐渐饿倒,只得来找孙宇:
“将军,至今援军不到,粮皆尽绝,恐不足五日之用,军士饿困,将不战自乱,这该如何是好?”
孙宇这几日也是彻夜难眠,眼皮发黑,形容憔悴,听了萧晨禀告,一时沉默不语。刘靖言道:“先前全端、全怿便有死战之意,其部下原有此心,何不命全端领江东之兵出城与魏军交战?如此一来江东兵尽放出城,可省其食,又能稳固军心,以防全端再
生事端。”
“如此一来,吾岂非成了反复小人?”孙宇恼怒道:“先前为了出之事斩杀全怿,此时又因粮尽催其出战,若被江南援军看破,恐会引起哗变!”
刘靖言道:“既然要逐援军出城,自然不能只叫全端去厮杀,吾有一计,或可借此博取一线生机。”
孙宇忙问道:“如今人困马乏,除非待援,还有何计?”
刘靖言道:“春河解冻,魏军以吾水军之舟船运送粮草辎重,来往涡水之上,想必将军这几日也见到了。”
“哼!”孙宇冷哼一声,脸色愈发难看。
这水军原本是用来对付魏军的,没想到冬日结冰,带也带不走,来不及毁坏的,反倒成全了魏军。刘靖冷笑道:“那些舟船虽被魏军得去,但据属下数日观察,却发现他们不善驱使,想必是北军不熟水性之故,可惜那些战船设置许多功用,只被当真普通舟楫用来运粮,
简直暴殄天物。”
孙宇有些不耐烦起来,催促道:“你到底有何计策?”
“计策便在这些战船之上!”刘靖见孙宇发怒,急忙低声道,“这涡水直通淮水,绕过寿春,可直达淝河,若能夺取这些舟船……”
“好啊,妙计!”刘靖还未说完,孙宇便猛然站起身来,两眼放光,望着门外大笑起来,“哈哈哈,魏军不会操控战船,若被我所得,岂非如蛟龙入海,一去不返?”
刘靖笑道:“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