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宝将兵马分为三部,轮流进攻,根本不给守军喘息的机会,一心要破城而入,报仇雪恨。
破败矮小的长寿城看似岌岌可危,随时要被攻下,但始终屹立不倒,这让荼蘼宝恨得牙痒痒。
长寿的城头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碎石遍布,血迹斑斑,旗帜早已七零八落,黑烟飘荡,守城的箭石物资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终于坚持到了天黑。
天色渐完,匈奴兵进攻的士气早已被消磨殆尽,气急败坏的荼蘼宝连杀数人,才督促士兵继续硬着头皮进攻。
直到夜幕降临,荼蘼宝才在贾清的咱三劝说下让兵马歇息一个时辰,重新休整,准备连夜攻城,蜀军只有三千人,绝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即便是弓弩和机关弩相助,守军还是损失了三百多人,伤者也有两百多,不过匈奴兵至今没有一人登上城墙,伤亡者近乎一万,两厢比较,可谓大胜。
但对柳隐来说,还是心疼不已,这可是刘封拨给他的精兵,每一个都是百夫长以上的精锐。
城外尸骨如山,鲜血淋漓,简直就是一片杀戮战场,尸体被大火焚烧的焦糊臭味迎风飘出老远,令人作呕。
架在城墙上断裂带的云梯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滚滚浓烟在夜幕中遮挡了双方的视线,屡次进攻无效,匈奴兵的攻势渐弱。
内城中,带着一千预备役到处奔走的句安终于完成任务,来到城上向柳隐报告:
“将军,诸事已经准备完毕,我已带人于城内人家屋上,藏好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此处破旧,大多百姓屋顶是用茅草覆盖,早已干朽,遇火即燃。”
“很好!”柳隐微微点头,扫视着城外萎靡不振的匈奴大军,“匈奴兵暂时偃旗息鼓,肯定不会就此放弃,恐会连夜再攻,等到天黑,你先带这些衙役青壮从西门撤出,蒲水埋伏。”
句安一怔,皱眉道:“蒲水在城西,匈奴兵撤退,也是往南,为何反去西面埋伏?”
柳隐言道:“往南便是石门,匈奴前几日被我埋伏,定然心存畏惧,不敢前往,向东便是燕王大军,他们只有往西一条路可退走。”
句安恍然大悟,再拜道:“将军思索周全,属下不如。”
柳隐笑道:“石门之处,我自有布置,你要多布袋,前往蒲水装填沙土,遏住蒲水之水,等听下流头人喊马嘶,便命人放水淹之,再顺水前来接应便是。”
“遵命!”句安再无怀疑,领了将令前去准备。不多时,李歆也带人带着许多扎好的草人来到城上,柳隐趁着旌旗掩护,装作士兵换防的样子,将草人木桩都摆放整齐,浓烟加上夜色遮挡,根本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