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十三皇子醒了。”宫女进来道。
众人正好顺理成章将这一节揭过去。
齐琰也道:“那儿子看看十三弟就带九弟走了。”
齐怿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九皇子恨恨的看着,可虽然恨恨,眼中却少了那种极度的扭曲阴郁。
也往里看了一眼。
愤怒太深的时候不顾后果,可毕竟那是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丢尽湖里。
知道自己没事了的时候,也会担心那被他害的人是不是能活着了。
这不是善良,只是后怕吧。
没人问太子要如何处置九皇子。
皇上的默认,就是一切。
李太后这一日,先是受惊,后又是受气,到了晚间,也就起不来了。
人也老了,经不住这样的事。
不叫人来侍疾,实在是谁也不想见了。
夜里,沈初柳用完晚膳,就在小花园里消食。
元宵跟着:“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选一处宫殿给九殿下住着,照常去弘文殿念书,只是身边的人该换就换了,要信得过的人看着。”
“老九跟前的人,换了真是多少个了,如今还有人愿意伺候他?”沈初柳道。
这孩子打小出事,各种事,换来换去,真是不知道多少人坑进去了。
今日这事,做主子的没事,跟着的太监又倒霉了。
“回主子的话,是没人乐意伺候了,可也没法子。何况这回,是咱们殿下选人,那不是伺候九殿下,那是伺候咱们殿下呢。”元宵道。
“嗯,这样也罢了,你传个话去,不许老九随意打骂奴才们。既然是琰儿选人,就不能再葬了。”沈初柳道。
元宵应了一声就去了。
“说是太后娘娘病了呢。”张嬷嬷这会子陪着她走动。
“气病了?”沈初柳问。
“约莫也是气着了,不过太后娘娘传话,不必人去看了。”张嬷嬷道。
“哎,摊上这么一个孩子,能不气吗?”新绿叹气。
沈初柳笑了笑。
“孩子总归无辜。前些年宠爱的什么似得,稍微有点不舒服,就赶紧接回来,念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如今骤然不管他了,他做什么都不稀奇,只是可怜十三皇子了,对了,十三皇子如何?”
“回主子的话,十三皇子那边倒没说怎么样,奴婢估计是没事?”碎红有些不确定的道。
沈初柳点头:“那就应该是无事,无事好。一个小孩子,什么也没做,受了诸多苦楚,还是好好活着吧。”
“主子心善。”张嬷嬷道。
沈初柳笑了笑没接话。
什么心善不心善的,正常人,总归是盼着孩子们都好好的。
纵然孩子有时候真心很烦,可也还是希望孩子都好好的吧。
齐怿修来的时候,沈初柳刚从小花园回来,洗了个头。
齐怿修进来蹙眉:“大晚上的洗头,你们怎么伺候的?”
新绿几个吓得赶紧跪下来不敢说话。
沈初柳摆手:“还不伺候皇上?”
新绿几个小声应了是起身忙起来。
“本不打算洗的,我不是去了小花园嘛,树上掉了个虫子,我那年被蝎子吓出后遗症来了,当即就去拍,全拍在头上了,叫我不洗今晚没法睡了。”沈初柳蹙眉。
齐怿修想了想那场景,失笑起来:“算了,真是留下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