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鹤年正泄气时,赵先生已经落了锤:“恭喜云鹤轩先生拍到听风瓶!”
云鹤轩故意拿着听风瓶道:“两百多万买个瓶子没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拿回去当痰盂好,还是当尿壶好。”
云鹤年被气得脸色通红时,我却慢悠悠地开口道:“二百五买个赝品,也就只能拿去当痰盂、当尿壶了。”
云鹤轩微微一愣之后,哈哈笑道:“现在这人哪,明明自己本事不行,却只知道嫉妒别人。就这样的人,也能执掌一城术道?赵先生可别是被人骗了吧?”
我还没开口,花似锦已经冷声道:“既然你说这听风瓶真的,那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云鹤轩笑道:“赌你们陪我一夜,怎么样?”
“你……”孙雪被气得眼圈通红。
我冷声道:“赌眼睛。谁输了,当场把眼珠子抠出来。要是不敢赌,你就把嘴给我闭上。”
“别……”云鹤年吓得脸色剧变:“卫兄,千万别赌。我已经看过了,那是真品。”
我给了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敢赌,就一定会赢。”
云鹤轩戏谑地笑道:“赌?我为什么跟你赌?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赌?收起你那幼稚的想法吧,别在这儿给我弟弟丢人现眼!毕竟,他还是盛义行的人。”
我没去理会云鹤轩,却对着全场大声说道:“诸位,如果有谁看到这只听风瓶的话,千万用手电往瓶子里面照照,看看瓶底的地方有没有一个篆体的‘王’字。那是民国造假高手鬼手王的独门标记。”
我说到这儿,云鹤轩的脸色忽然一变。
听风瓶的底细被我当场揭穿,如果他不做反应,这只听风瓶或许能卖出去,但是盛义行的信用却就此毁了。
盛义行毕竟不是蹲在古玩街边上摆摊的古董贩子。在那些人手里买东西,买到假货只能怨自己眼力不行,谁让你图着捡漏呢?
但是,进了老字号的古玩店,一旦出现赝品,店家就必须赔偿。买家敢在这儿花大价钱,为的就是老店的名号跟信誉。
老店收到假货,就算赔死也不能出手,这就是古玩行的规矩。云鹤轩要是敢犯禁,以后也没有人敢再跟他做生意了。
我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云鹤轩给逼到了死角里。
云鹤轩咬牙切齿道:“好,今天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砸了这个听风瓶。如果瓶子是赝品,我给你鞠躬道歉。要是真品……”
花似锦不等他说完就冷声道:“按照规矩,我三倍赔偿!”
云鹤轩的手下冷笑道:“三倍?你们有钱吗?要是赔不出来,是不是拿你们两个小妞抵债啊?”
花似锦冷笑道:“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云鹤年再也坐不住了:“不用赌了,我们认输。钱……”
花似锦抬手按住他道:“相信卫平!”
对方冷笑道:“赶紧认输吧,还能输得体面一点!要不然……”
“云涛,别跟他斗嘴!”云鹤轩大步走到台上,拿起拍卖槌狠狠地往那个听风瓶上敲了下去,一只花瓶顿时被他砸成了碎块:“我倒要看看……”
云鹤轩话没说完,脸色就变得精彩至极——听风瓶的瓶底上确实出现了一个篆体的“王”字。
云鹤轩憋得脸色通红,过了好半天才转身鞠躬道:“多谢卫先生提点之恩!”这也是古董行的规矩,他想不认都不行。
云鹤年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对着我连挑拇指:“卫兄,我服了!你连看都没看,凭什么断定听风瓶是假的?”
“就凭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这倒不是我有多大的本事,原因全在我爷那儿。我爷爷是术道上首屈一指的净师,他以前就曾经为一只听风瓶扫过净。
他当时特意拿着瓶子让我看过鬼手王的暗记。他还说,那听风瓶本来应该是一对儿,另外一只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只听风瓶上画的是一只脑袋往右看的画眉鸟,他说,另外一只瓶子上的图案应该是跟它相对的。从我看见瓶子上那只脑袋往左看的画眉鸟时,就知道,这只瓶子应该也是出自鬼手王的手笔。
我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云鹤轩心里没底。对方看向我的眼神果然带起了一丝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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